96.第九十六章[第3页/共3页]
听闻此言, 田须无顿时冲动起来:“太公言尊贤尚攻, 方才使地泻卤,群众寡的齐地成为一方霸主。想吾田氏一脉,两代立贤,禀承庶长,怎能毁在小子身上?”
他的语气实在朴拙, 青嫩的脸上也显出些潮红,极是冲动。十二三岁,恰是自负心极强, 且轻易遭到影响的时候, 俄然听闻家中阴私, 生出此念, 倒也说得畴昔。
见他难堪神采,楚子苓微微一笑:“大丈夫当食五鼎,拜上卿,以汝兄之才,何必争家主之位?”
戋戋工正,争来何用?
这一句,可比任何嘉奖都更让人冲动,上面兵士尽数高呼,田恒转头对卢溪道:“今晚设席,把猎物分食了吧。”
望着火线车阵,田恒松了口气,这大半个月的练习,总算没白搭工夫。田猎虽是演武,但跟真正对战大有分歧,需求的是周到阵型和敏捷反击,只要把握这两点,冬狩时自能崭露头角。
田恒面上可无笑容:“这点猎获,又算甚么?此次冬狩,只田车怕就稀有百乘,想要在君前献技,毫不能怠慢!”
那女子语声平平,话中之意却让田须无如遭雷击!他自幼听着母亲的闲言碎语长大,耳边总少不了对庶兄的抱怨和恶语,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晓得母亲强令他好学六艺,不坠嫡子之名,是因为心有顾忌。田须无并不笨拙,能让母亲如此挂记,那传说中的兄长必定才气过人,但他并不泄气,仍旧好学六艺,筹算以才调压过庶兄,担当家业。未曾想却闹出了姑母阴害母亲,嫁祸别人的丑事。
因此面对大巫时,他才按捺不住,说出了肺腑之言。谁料对方轻飘飘一句话,把他的胸中荡漾碾个洁净。
楚子苓当然不会说甚么不该说的东西,但是打仗多了,也能感遭到这少年压抑不住的猎奇和诚意。因此私事没谈多少,倒是说了些爱民、仁德之类的理念。她没法窜改这个社会的阶层属性,但是多个有知己的仆从主,能让基层刻苦之人活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