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共3页]

燕洵大怒，在顿时一脚踢在风眠的腿上，叫道：“猴崽子，你再说一次尝尝？”

“睡不着。”楚乔也有些惊奇会在此时见到他，很诚恳地问道，“四少爷也睡不着吗？”

“走吧。”

诸葛玥愣住脚步，抬头看着好似一只猴子一样抱住树干的孩子，想了想，俄然伸出双手来。

“你运气好呗。”寰儿撇了撇嘴，笑眯眯地说道，“少爷在房里看书呢，看了大半个早晨，也没叮咛落锁，也不睡觉，我这才敢在这等着你呢。”

主子们安睡的时候，是不容喧华的，哪怕犯规的只是一些牲口。

楚乔吃了点消夜，正筹办睡觉，忽听有人拍门。翻开房门，就见寰儿站在门口，前面还跟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父老。寰儿说道：“星儿，少爷说你被划伤了，恰好大夫在，趁便给你看看。”

回到诸葛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门的仆人见了楚乔，微微吃惊，晓得这是青山院现在得宠的下人，也没有过量难堪，还给了她一盏灯笼照明。

颠末蓝山院外高高的围墙的时候，楚乔听到一阵压抑着的抽泣声，仿佛是有出错的小女奴挨了打，躲在劈面的墙根底下抽泣。

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哀痛的冷气，或许，老是会有那么一瞬的恍忽，觉得统统只是大梦一场，只要梦醒，统统的事情就未曾产生。那些颠仆的尸首，那些横流的鲜血，另有那些哀思的泪滴……

下人赶紧承诺，退了下去。楚乔站在原地，见诸葛玥没有要惩罚她的意义，也识相地不再搭话，刚想悄无声气地走出去，就听诸葛玥放下茶碗，指着她说道：“星儿，你等一会儿。”

诸葛玥没答复，只是徐行走上高亭。

他坐起家子，月红色的寝衣已经被汗湿了，窗子没有关严，夜风顺着裂缝吹在身上，又冰又冷。床边小几上的茶壶已经凉了，几块桂花糕摆在青斑白瓷的小碟里，即便是隔得如许远，仍旧能够嗅到那平淡的香气。他没了睡意，便披上外套，携了一支长箫，排闼走了出去。

楚乔退在大门的一旁，见诸葛玥坐了下来，才上前说道：“四少爷，我丢了小红马。”

正说着就有丫环来报，说是少爷受了风寒，派人叫大夫去了。这下全部青山院都繁忙起来，寰儿带着几个丫环小厮忙进忙出地烧热水换洗脸巾，直到大夫来了，诊过脉开了药以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方才谨慎地踏进院子，一盏灯笼就敏捷逼近，寰儿仓猝拉住楚乔的手，抬高声音叫道：“哎哟，你跑到那里去了？我都等了你一个早晨了。”

第二天一早楚乔去见诸葛玥，这位年青老成的四少爷却不在房中。楚乔自问丢了小红马，总需向他有个交代，正想着出去问人，却见诸葛玥一身乌金武袍，挟着长剑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溜侍从，身姿利落，竟是楚乔从没见过的模样。朱成弯着腰，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小跑着跟在前面。

将她放在地上，诸葛玥抢先走在前面，楚乔赶紧跟了上去。一起梅树环抱，繁花坠地，鞋底踩在坚固的白雪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足印。

“嗯。”诸葛玥轻哼一声，算作承诺，接过寰儿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去将明天送来的墨兰拿两盆来，把这香炉撤了，闻着刺鼻。”

清脆的叫声俄然传来，他抬开端，就见那高亭旁的一棵树上正坐着一个小女孩，穿戴一身翠绿色的衣裳，脖颈间簇拥着一圈乌黑的驼绒毛，眼睛又大又圆，黑漆漆地望着他，一双嫩绿色的小靴子在半空中一荡一荡的，像是两只跳舞的草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