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煮鹤行（18）（5k2合1）[第3页/共5页]

张行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将腰间无套绣口刀取出，倒持给对方：“我来念，先生能够仿效我家巡检，刻在这台上，台上没地便刻在山石上。”

张行昂然做答，理直气壮。“但谢先生的错处要比我多……

张行干笑一声，然后环顾四周，却只见一光秃秃的土台和几处朽木残壁立在山上，也没甚么笔迹，底子不晓得是那边，唯独还是挨着长江，并能在上午的阳光下清楚了望到江宁城与江心洲，略微让人放心。

写完以后，复又掷刀过来，这才鼓袖拢手言语：

谢鸣鹤长叹一声。“不过说句实诚话，昨也我确系是故意一走了之的……但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想直接把你扔江里，然后也扔下这个家，就此化为一只真正的野鹤，今后不再返来，恰如此地的凤凰普通……只是念及你诗写的还不错，不忍心就此让你沉入江底，做个鱼肉馄饨，这才留下。”

“起首，谢先生的错处跟我一样，明晓得是大魏朝廷的错处，却不能抵当。

礼成以后，张行呼来劈面秦宝，取出巡骑随身带着的白纸与硬炭笔，然后当场写下一诗，折叠起来，塞入谢鸣鹤袖中，便拱手告别。

一气说完，张行看着对方刀上好像青水划过，心下一惊，天然感觉悔怨，唯独方才一番话骂出来了，却又不好装怂的，只好立在那边负手昂头，挺胸凸肚，状若不屑。

“前面的话临时不说，前面的话我也不想说，因为毕竟难说。”谢鸣鹤沉默好久，当真诘问。“你说我家火上浇油，使江东百姓如临水火，可有证据？”

谢鸣鹤在台被骗真言道。“当年唐室南渡，民气失措，忽一日，有一条凤凰呈现在此山之上，周游数日，一鸣而去。彼时还叫建康的江宁城高低看的清楚，只因真龙若鸟状则唤为凤凰，而凤凰多为赤帝娘娘座下，便觉得这是赤帝娘娘给了说法，今先民气安宁，就在此处帮手南唐皇室定下基业。而实际上，遵循我家祖上的说法，说是当年真火教的一名女圣在此处修行，唐室南渡，她命令真火教北渡大江，策应流民无数，在江淮安设，得了大功业，终究证位成龙，以凤凰形状腾起。但不管如何，算起来，都已经快五百年，经历六七朝了。”

“巴山楚水苦楚地，二十一年弃置身。

“六合山……”谢鸣鹤幽幽以对。“虞王身故之处，不肯过江东之地。”

但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倒是张行，一想到去江里涮一涮，就浑身难受，半晌后倒是想起甚么，从速解释：

谢鸣鹤微微一怔。

“张三郎说得好……有些事情我从未想过，是我的错误；但有些事情，我早就想过，却一时候委实难改过来……并且，本日我们扔下这些气话，毕竟是你先辱我家门的，不能说我全然失了事理吧？”

张行束手而立，当真以对：“约莫猜获得……以谢先生的春秋，无外乎便是灭陈一事，或者厥后杨斌江东平叛一事……杀很多了，变成了一些旧事……以是我此次没杀人，并且也确切是因为缺粮食，怕从老百姓那边大肆征发会变成兵变。”

“可行吗？”张行再度反问归去。

“成了吗？”张行催促了一声。“可否让我走了？”

谢鸣鹤闲坐了好久, 也不晓得又暗自吟诵了几遍，估摸着眼圈都要红了, 却俄然长叹一声, 伸手抓住了张行肩膀。“既要揽尽江东名胜, 如何能待在一个戋戋石头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