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剑指山东[第1页/共2页]
裴恕漫不经心肠址点头,似是毫无兴趣:“全凭殿下作主。”
太子似是早知其事,闻言毫无异色,只点了点头,语声亦跟着降落起来:“父皇命你入京,原就是为查清当年裴老侯爷之事。而后……”
在山上灌了一肚子冷风加凉水,现在热茶入腹,方才让人有种活过来了的感受。
“令慈怕会心焦。”裴恕的语声压得很低,醇厚有若噪音。
裴恕坐在锦垫上,将两手撑在身后,毫无形象地伸着长腿,一任那靴子上的泥水滴在青毡上,点头道:“叫殿下绝望了,庄子里并没查到甚么有代价的东西,只寻到了一封遗言信。”
不过,裴恕却明显并不如许以为。
“这雨怕是今晚也不得停了。”陈滢轻声自语道,紧了紧身上箭袖。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自怀中取出一封皮面发黄的信,一脸挖苦地递了畴昔:“别庄中有一密室,康王妃的亲笔信便在此中。除此以外,密室中另有一大两小三具枯骨,与传闻中康王妃带着一子一女服毒他杀之景象,正相符合。”
他坐直身子,再开口时,语声降落得仿佛空山中的暮鼓:“当年父兄出征时,正值陛下在北疆御敌,康王恰于此时崛起于山东。”
那案上烛焰跟着这阵低语悄悄跳动了一下,车厢中一阵暗影闲逛。
太子殿下自是明白他的意义,笑着摇点头,并不觉得意,将话题拉回到了面前:“此信便带回盛京吧,父皇自会措置。”
裴恕闻言,自嘲地咧了咧嘴:“殿下谈笑了。甚么监察使,不过是给微臣一个名份罢了,有了这个名头,微臣去翻阅那些陈年卷宗,便不会有人起疑了。”
她还真忘了这一茬。
裴恕点点头,将佩剑交予中间人收着,略清算了一番甲衣,便随那小监来到了太子地点的车前。
他俄然顿了顿,声音比方才更低了一些,续道:“……而后,长秋殿刺驾之案又剑指山东,父皇这才特旨将你调入刑部,允你以监察使之名涉足京中高官案件,想必……亦是要挖出当年的隐情吧。”
“陛下心细如发,想必自成心图。”裴恕的答复倒是中规中矩。
很久后,太子方才启唇语道,“本宫现在便在想,父皇之意,果然便只在山东灾情么?”
“我会的。”裴恕一点儿都没跟她客气,张口就应了下来,随后便带着世人回到了院门处。
此念一起,陈滢便有点心神不宁起来。
太子殿下挥手命内侍退下,含笑望着他道:“看小侯爷这般模样,想是有端倪了。”
太子殿下没说话,抬手将信放在案上,薄脆的信纸触碰木案,“哗啦”作响,其声若轻舟破水,划过这夜的沉寂。
“守得云开见月明么……”裴恕接茶在手,低声自语,很久后,面上便涌起了一个近乎于苦楚的笑:“确切,臣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两年了。”
湿淋淋的衣物粘在身上,让人极其不适。当然,这也并非不成以忍耐的,陈滢自发她还能撑上几晚。
陈滢便笑:“我无碍的,能够留在这里帮手。”
他与太子干系再好,有些话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侯爵能说的。
“殿下说得是。”裴恕的语声亦很降落,摇摆的烛光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乔修容的家人去处成谜,派出去的几拨人手中,只要一拨人查到了线索,那乔小弟最后出没之处,便在山东。”
烛火之下,他修眉微抬,光彩内敛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疑问,旋即便又转作沉吟,垂首望着面前信笺,眉峰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倒是闲闲拓开了一笔:“若本宫未记错,乔修容刺驾案最后的去处,应当就在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