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朕的铺床丫头不见了[第1页/共2页]
厚厚的棉门帘子翻开又放下,把小福子和北风一起隔挡在门外。
祁让还是面无神采,双手却在袖中悄悄攥紧。
雪早停了,风却很大,她跪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下,风一吹,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下,落了她浑身。
小福子领命,三步并两步往晚余那边走,还没到跟前,晚余俄然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兰贵妃欢乐道:“这么说,皇上是不见怪臣妾了?多谢皇上宽大,臣妾恭送皇上。”
祁让也没想立即就走,可她已经恭送了,祁让只得上了肩辇,打道回宫。
可惜祁让脸上甚么神采也没有,也不筹算断她这鸡毛蒜皮的官司,只冲着小福子扬了扬下巴:“去把人带过来。”
几个宫人在她的批示下七手八脚地忙起来,晚余很快被抬进了暖阁。
祁让不接她的茬,直接问:“她犯了甚么错?”
她透过窗缝,看向内里跪在雪地里的薄弱身影,实在想不明白,天子对这位江家三蜜斯究竟是个甚么态度。
“天老爷!”小福子惊呼一声,赶紧跑畴昔瞧。
小福子躬身应是。
祁让一点都不筹算拐弯抹角,锋利的目光直直投向雪地里跪着的江晚余。
“朕没空。”他板着脸叮咛小福子,“你在这里守着,人若醒了,就让她归去服侍,如果死了,就把尸首发还给江家。”
谁知他刚出来,祁让却俄然一个回身往回走。
兰贵妃装傻充愣地撒娇:“皇上不是特地来瞧臣妾的呀?”
祁让唇角勾出一丝嘲笑。
宫女们都憋着笑把头用力往下低。
“朕倒是想歇,铺床的丫头不见了。”
他堂堂一国之君,对一个宫女有甚么可挂记的?
为了稳定朝堂,他即位五年也陆连续续纳了很多妃嫔。
“福公公要不要出去坐?”兰贵妃看着天子一行走远,回过甚笑着问小福子。
祁让的目光冷冷看向兰贵妃。
本身好歹是宫里最初级别的妃嫔,替他打理后宫这几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吧,他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意听。
现在却为着一个将近出宫的大龄女官,顶风冒雪地找了过来。
“皇上,晚余姑姑冻僵了。”小福子大声喊。
“怪道找不着人,跑到贵妃这里当摆件来了。”祁让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带着讽刺,不晓得是在讽刺谁。
兰贵妃的娇撒了一半,笑容僵在脸上:“原也不是甚么大事,后天有一批宫女要出宫,按例要向皇后叩首拜别,聆听皇后教诲,宫中无后,太后娘娘就把这事交给臣妾来办。”
小福子回过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哈着腰跟在祁让前面进了门。
殿里地龙烧得旺,暖阁的窗子开了一点通风。
“那好,那本宫就先出来了,等会儿人如果醒了,本宫让人奉告你。”
翊坤宫里,兰贵妃正在暖阁窗前画梅花,一个小寺人气喘吁吁跑出去:“娘娘,皇上的圣驾往我们这边来了。”
兰贵妃放下画笔,整了整衣裳鬓发,带着人出去驱逐圣驾。
廊下世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孙良言一愣,顾不上小福子阿谁蠢货,一甩拂尘,扯嗓子喊了声:“摆驾翊坤宫!”
“回皇上的话,因为江晚余也在这批出宫职员名单里,她就和其别人一块来给臣妾叩首,可她笨手笨脚的,不谨慎撞到奉茶的宫女,打碎了茶盏。
兰贵妃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不该落的处所,毁了一整幅画。
抬辇的寺人一向把人抬到抱厦前,祁让扶着孙良言的部下了辇,兰贵妃迎上来福身问安:“皇上这会子不该是歇午觉的时候吗,如何想起到臣妾这里来了?”
兰贵妃吓得一激灵:“这也没跪多久啊,臣妾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由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