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丑到南天门去[第2页/共2页]
挑完水丑橘歇了歇,王氏给她晾了碗水端过来,她才要跟她说牛婶儿的事儿,张大娘就在对过喊她了,她儿子儿媳赶在午晌前把米面给她们娘俩捎了返来。
“啊?!妹子,这、这咋能让你来、来洗……”
王氏跟丑橘忙上前搭把手,“哎哟,张春啊,你说你言语一声,我让你妹子畴昔拿过来就是了,你干啥使这份儿力哩。”
她寻了一处才把木桶放下来,忽的从背后传来一句,“丑橘妹子?你咋在这儿哩?”
丑橘回过甚来,恰好瞧见阿牛,他端着一个大木盆子,里头搁着四五件衣裳,这木盆子瞅着挺大的,毕竟是婆姨洗衣裳使的,自是造的大些,好多搁几件衣裳,不过这会儿叫阿牛端着,倒显得小了。
王氏没等张春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内心顿时不悦,这如果再让张春吭哧下去,她家妮儿不得丑到南天门去啊!
丑橘一向叮咛自个儿不要多管闲事,可听到阿牛使着棍子梆梆梆的敲到石板上的声音,她暗中叹了口气,起家走了畴昔。
“阿牛哥,你帮我刷刷桶子吧,衣裳我来洗。”
虽说她不是对阿牛成心机,可他们这会儿俩人都在河边,他们俩家的干系又不错,她帮着他洗俩件衣裳也没啥,再者说了,要外人瞧见阿牛自个儿洗衣裳,而她又避开躲到一旁去,这不是叫人群情么,说他们俩家因为老牛头送错银子的事儿又咋咋了的。
过了田梗子到上游,丑橘就着河水把木桶涮了涮,挑了一担子回家,这一担子只够垫个缸底儿的,丑橘又来回几趟才够她们娘俩一天使的。
这张春就是张大娘的儿子,他打小身子就薄弱,干不了重活儿,要不守着家里那三亩来地,却如何也养不活家里,老张头去了以后,这家里的主心骨就没了,暮年丑橘暗中提点她,让她把家里那几亩地租出去,这才换得些租子来度日,不过也只是能糊口罢了。
阿牛说的桂姨是王氏,王氏的名儿里有个桂字,她年纪不是很大,跟丑橘年事差未几的小辈都叫她“桂姨”。
阿牛瞥见了,有些难堪的挠了挠头,略微离得丑橘远些,把盆子放下,“那啥,我娘昨儿传闻桂姨的身子好了,一时欢畅过了头,崴了脚,走不了道……”
这会儿有十来个婆姨在河边上洗洗涮涮,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丑橘熟谙的,也有丑橘不熟谙的,她瞅着没往跟前凑,自个儿往一处偏僻的地儿走去。
丑橘倒也不是孤介,只是她这会儿家里还忙着呢,如果跟那些三姑六婆凑到一块,估摸着又要口语大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