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难坐的御座[第2页/共3页]
但转念一想,天启再如何不务正业,人家在位的时候可没亡国。而汗青上的崇祯天子倒是挺敬业,却恰好亡了国,恐怕也不能简朴地用“气数已尽”来摆脱。每天干木工,还是能把握群臣,换个旁人,谁敢拍着胸脯说本身能做到?以是还是谨慎为妙,别看现在天启看本身如何看如何扎眼,又是赏金又是赏银的;或许哪天看不扎眼了,把现在吃出来的全吐出来还不必然够呢!
殿内只剩下皇后、朱由检和蕊儿三人。一时候,殿内的氛围突然冷了下来。朱由检猜想,皇后必定有首要的事情要和本身说。或许,肚兜事件的答案就要发表了。
闲谈了两句,皇后对中间服侍的宫女淡淡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和宁王佳耦说几句知心话。”宫女们会心,承诺了一声全数退出殿去,还把门窗都紧紧地关上了。
天启一边说,王体乾一边写,天启说完,王体乾也写完了,又从桌上谨慎翼翼地拿起一块印章,慎重其事地盖了上去。待墨迹干了,就捧着圣旨给朱由检和蕊儿宣读了一遍,二人忙跪倒谢恩。宣读结束,王体乾捧着圣旨退出殿去,大抵是去财务部分支取赏金了。
二人进了坤宁宫的正殿,只见前面的软榻上端坐一名女子,春秋约在二十摆布,身材削瘦。她并没有像朱由检猜想的那样浑身珠光宝气,而只是淡施脂粉,穿着也并不非常富丽,却自但是然地带出一种崇高高雅的气质。不过她神采略显哀伤,黛眉微蹙,朱唇紧闭,不知为何事正在烦恼。
朱由检的确都要吓尿裤子了。这天子哥哥是要闹哪样?莫非,他思疑我有不臣之心,用心以此来摸索?想到这里,朱由检更是死也不肯往上坐,口中连声喊道:“臣万死也不敢坐陛下的御座!”
幸亏天启接着说道:“五弟,明天朕真是太欢畅了。你大病初愈,又给朕出了这么好的点子,朕要重重封赏你。来人,”跟着他的呼唤,刚才在内里驱逐朱由检的寺人王体乾仓猝进入大殿,给天启躬身请了个安,却径直转到御座旁,在另一张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前坐下,援笔在手。
天启却不觉得意隧道:“五弟,本想再多犒赏你一些,朕又怕那些朝臣聒噪,说些‘赈灾、练兵破钞甚大,国库入不敷出,宗室禄银已有定规,不宜多赐’之类的屁话。过几日,朕另有犒赏,全从内帑里出,他们就管不着了。只要你安然,常常来陪朕玩,朕就是把内帑都赐给了你,也毫不心疼。对了,一会儿再去皇后处谢个恩。快到中午,朕就不留你们了,去吧!”
天子是甚么人?那是老天爷之子,介于神和人之间,全天下最牛叉的人!天子是永久也不会出错的,是永久也不会接管攻讦的。就算迫不得已展开自我攻讦,那也叫“罪己诏”,不过是作秀罢了。天子都“罪己”了,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天子受这么大委曲,当大臣的那还不得脱层皮。以是作秀结束,该整谁还是整谁,该砍谁的脑袋还是砍谁的脑袋。现在天子竟然给了本身一个大嘴巴,这可比浅显的“罪己”规格更高了,朱由检和蕊儿都吓得魂飞魄散,赶快一起跪倒,以头触地,一个字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