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敲打洪承畴[第1页/共1页]

念及此处，朱由检俄然冷冷一笑道：“不知洪大人对建虏有何观点。”

门外酒香四溢，门内臭气熏天。一扇薄薄的门板，便将里外隔成两个截然分歧的天下。

洪承畴也称得上是老谋深算，他情知女真马队矫捷力远胜明军，若像前任杨镐那样分兵，无异于自寻死路。是以便将十余万雄师紧紧集合在一起，步步为营，缓缓推动。每天只进步数里，便紧紧扎下营盘，谨防清军突袭；诡计等候清军粮草耗尽，不战自乱之时，再建议决定性的进犯。

洪承畴闻言一愣，不晓得朱由检为甚么俄然跳到别的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深思半晌便道：“建虏与流贼均为我大明之亲信大患。但流贼易灭，建虏难除；官军在辽东与鞑子野战屡战屡败，是以鄙意只以死守城防为上，不成浪战。”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洪承畴面不改色，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几个字，就像议论气候一样随便。

朱由检见洪承畴目光独到，不由赞成隧道：“先不说杨总督，就说依洪大人之见，对流贼该当如何呢？”

朱由检听他说的都是真相，便不由想起汗青上的松山之战来。

彼时贼酋皇太极已自主为帝，建国号为清，西联蒙古，东征朝鲜，恰是意气风发之时。而明朝则是四周起火、八下冒烟，张献忠窜入四川，李自成大闹中原，官军一筹莫展，疲于对付。皇太极便抓住这一无益机会，倾满蒙汉八旗之兵，并力合围锦州。

此时孙承宗已致仕，袁崇焕已被杀，满桂、赵率教等人皆已战死，锦州仅剩下一个祖大寿独撑危局。他当然不敢出城迎战，只得星夜派人向朝廷垂危。

“既然洪大人不附和杨总督的观点，因安在席上不发一言？”朱由检咄咄*人地诘问洪承畴。

而朝廷在内部一片腐败的环境下，还是集结了独一的十余万精锐兵力，由蓟辽总督洪承畴率领，自宁远解缆去救锦州。

通天楼的厕以是内，一场决定无数人存亡、也事关大明帝国运气的简短对话，就在这类略显难堪的环境中产生了。一扇门、一句话、乃至是脑海中转眼即逝的一个动机，便能够影响天下、窜改汗青；所谓“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实在就是这么回事！

洪承畴难堪地一笑道：“殿下，杨大人毕竟是总督，下官只是巡抚。若当众诘问，便是以下犯上，杨总督面上须欠都雅。散席以后，下官却要与杨总督伶仃密谈，到时再痛陈短长。不过请恕下官直言，杨总督书卷气太重，风致文章是极好的，但为人崖岸高大，一定听得进下官的劝。”

应当说他这个思路也没甚么题目，可惜明朝这时候已经是?

朱由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心想那流贼可分歧于匪贼，除了作战的骨干分子外，倒有一多数是妇女和孩子。这洪承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却将这些人全都推到了鬼门关的边上。若他真能执掌西北兵权，必定是个杀人的魔王！看他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本来果然是个不拿别人的存亡当回事的人！

稍停半晌，他又减轻语气，缓缓说道：“前日大学士孙承宗构建关宁防地，还要进步至锦州筑城，下官也觉大为不当。那锦州孤悬辽东，距山海关不下数百里，一旦被围，救是不救？若救，则不免要与建虏野战，全无半分胜算；若不救，建虏不消耗一刀一枪，只需将锦州之兵活活困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