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浮沉[第1页/共2页]
甄月深知不是悠长之计,情意已决,狠狠推掌拔刺,往仇晟的腹部重重一击,仇晟腹部早已受伤,现在更是吃痛闷哼一声,见她紧随而来的剑尖,右手矫捷如蛇,反守为攻,等闲化解,啪的一声清脆撞击,短刀被他狠狠撞落在地。
身下衰弱不堪的身子猛地一颤,只见如残阳的少女高低垂起嘴角,笑得如晨露的花朵,斑斓,纯洁。
甄月只觉一股吞噬人的闷火从胸腔中喷出,六年前,她坦白女儿身,就是为了回避欺侮,更不肯意成为媚杀,她猛地抬目直视北墨凌,看着他冷酷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宁肯杀不成辱!我毫不入媚烟宫!”
“我既入集合营,要么战死!要么赐死!”语如尖石。
甄月扬眉一挑,面带滑头,仇晟只觉心中一惊,只见白光一闪,脚心失重,顷刻间,竟与她同时重重摔在地上,仇晟心中也不免佩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与他对峙这么久。
滕简与司长老闻言也细细察看甄月的模样,纷繁捂着下颚点头。
她只觉面前发昏,却还是将力度推向本身,她不想入媚烟宫,那便只要一死。
仇晟只觉内心深处幽深的一角,在渐渐碎裂,随即便是陌生的痛苦,还没反应过来,兀地!甄月手腕力度回旋,将刀尖借力狠狠刺进本身的胸脯,只听滋的一声,在暴风中奇特般的无穷放大,狠狠撞击着仇晟颤抖的心房。
落雪顷刻间如暴雨飘飘落下,砭骨中带着压抑的张力,场中黑衣男人,身形苗条,面庞刚硬,只要压抑的狂暴在幽黑的瞳孔中肆意翻滚,却仍旧不动声色;而劈面的女子满头墨发疯风飞舞,像极了夏季的骄阳,让人没法移开双眼,也没法消逝。
“不……”仇晟颤抖着双唇,心中的惊骇如同一张参天大网,让他找不到一丝活路,母亲惨死时、姐姐惨死时、被人一起追杀时,他都未曾惊骇过,此时他却感觉无边无边的暗中在渐渐吞噬他,如果面前的人也死了,那他该如何办!?
而台阶之上负手站立着银狐大裘的北墨凌,云淡风轻的如同不在人间,好似神邸俯视万生。
北墨凌微微惊奇,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暗。
仇晟猛地收力,却已经来不及,他颤抖的稳停止力,不让她再往心脏内深刺,捂着刀柄的双手一大一小,都淋浴在黏稠的血液中,刀入一寸,鲜血止不住的放射而出。
甄月淡淡一笑,像绽放的花朵,用只要相互能听到的声音:“阿仇,你要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一份也要活着,送我一程吧!”
悄悄浅浅的一个字顺利传到哀思的仇晟耳中,他猛地伸手握住如芒箭的刀锋,用血肉反对了送出去的短刀,幸亏他技艺敏捷,只入心尖寸半,他拔出短刀,不顾双手的刀伤,死死捂住甄月渗血不止的胸口。
甄月扬起了嘴角,像落日下最后一缕光芒,她没有半晌沉沦,拔剑刺向男人。
北墨凌淡淡看她一眼,涓滴没有肝火,让人看不逼真,语气却更冷了些:“你想如何?”
甄月见此拳脚相接,二人转而变成近身斗争,只听嘭的一声!仇晟闪躲过她芒刺而来的暗器,右脚敏捷一勾,电光火石间,将甄月狠狠摔在白玉石上。
“小月!”仇晟猛地狂吼一声。
“我成全你!”北墨凌负手道:“滕简,让他们二人一决胜负。”
二人相互抵着中间的致命刀锋,如同一场存亡拔河赛,间隔近的都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相互的身影,掺杂着道不明的情素,挣扎,彷徨,不甘!
剑拔弩张,身受重伤的二人,身随剑锋,却看不出一丝杀气,本是一场速战持久的斗争,却变成了你进他退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