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满袖猩猩血又垂(三)[第2页/共3页]
流珠哂笑,啐了一口,道:“姐夫公然不比少年时候,现在这花言巧语的本领,愈发高超了。你便是我的仇敌,还想让我服侍你,倒是想得美。说罢,如何竟主动来儿这里了?”
傅辛借着窗外灯笼排泄去的星点亮光,走到她火线,拢着她乌发,倒是不说话,很久以后,才沉声道:“你这日子过的,半点儿轻松的时候也没有。归正现在奈不了我何,倒不如先尽着本身欢畅,对我撒撒娇,撒撒泼,服侍着我。我欢畅了,帮你把不如你意的人全给除尽,你的仇敌,不就只剩我一个了?”
他要杀,那便杀!她死了,俩人倒都摆脱了!
流珠一时恍忽,这才想起来,当年初见之时,她穿越没多久,第一个生日确切是和傅辛一起在内里过的,只不过那生日,实在是当代的阮芸的生日。原主阮流珠的生辰,实在是在寒冬腊月。
流珠一惊,心上一涩,正要出言安抚,徐道甫却忽地倾身向前,死死拽着流珠的头发,一把拉掉她发髻,顺势掐住她的脖子,憋红了脸,肝火冲冲,咬牙道:“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娶你,咱便不会出事!”
“伉俪吵架,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管是不是贵女,不都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架吵起来,你身为娘子,合该先认错的,让着些老三。老三看着不说话,心气儿倒是极高的。俺们这家里,只他一个识字。他是站在村里的书院外边偷学来的,小时候每天说要出人头地,接爹娘去京中纳福。俺没瞧错,老三公然出息了。你服侍好他,才是尽了为妻的本分。”
香蕊又急又气,踩着绣鞋快步上前,抱着流珠今后一拽,随即挡到了流珠身前。耳闻着娘子不竭咳嗽干呕,这平常低眉扎眼、分外暖和的丫环现在柳眉倒竖,指着低头无言的徐道甫,娇声喝道:
《刘钏传续》的开篇,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是与实际无关,让看官切莫对号入坐。这续集讲的故事则是御状告赢了,刘钏哥哥伏刑,刘钏那贵妃姐姐心抱恨恨,便要杀刘钏,成果被机灵的官家看破,废了贵妃为百姓。不但如此,仁慈仙颜的刘钏与官家暗生情素,官家想要纳刘钏为妃,又怕悠悠众口,且有大臣禁止,故事便在此处搁笔,留了个牵挂。
傅辛滞了一滞,心中一紧,头一番有些心疼流珠,便道:“明天都快畴昔了。明日你便是二十五岁。我还觉得我道贺贺得迟了,没迟就好。”
送走了郎中,伉俪俩相对无言。徐道甫蓦地嚎啕大哭起来,捶着床,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说道:“这官还如何当……人家如何看我……本就低你一等……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这汴京,这鬼闹的汴京,不该来,不该来。都是天王老子,哪个也惹不起,惹不起!”
徐道甫吓得神采惨白,流珠也瞪圆了眼,道:“可有一点回寰之机?”
顿了顿,她苦笑了下,道:“他怨儿,儿便要怨你。畴前刚……畴前只想找个承平人家,做优哉游哉的繁华闲人,现在也不知可另有半点能够。儿这内心,甚么人也没有了,便有瑞安快意,他们也由奶娘带着,到底不是儿生养的。虽是亲厚,可他们今后,如果晓得了儿这些肮脏事,又该如何看儿?”
官家能悄不作声地潜出去,全都要靠这宅院的一处暗门。起初说过,这宅院是前朝大宁夫人与先帝偷情之所。为了来去便利,先帝便巧操心机,在正门与后门等以外,又设了道构造门,门那侧所通向的是一处极其僻静的窄巷。傅辛选这院子赐给徐道甫,那是早有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