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第2页/共3页]
*心上一沉,潘湜这话引得满座哗然。那刘端端先是懵然,随即眉头微蹙,俯身跪下,并不错愕,只是柔声说道:“这裙子是妈妈给的,旁的事,奴一概不知。”
话分两端,另一边,流珠送走*,又迎了媒婆上门,打的主张天然是给徐子期寻一门亲。徐子期冬至后便要回京,他只比流珠小上一岁,已经二十有四,婚事再不能拖下去。
流珠好生谢过,多给了她些银钱。两人这边唠着话儿,全然不晓鲁元公主府上的变故。
*来这里送过几次衣裳了,熟门熟路,捧了衣裳在怀,交到了那婢子手中。那鲁元公主的贴身侍婢一笑,道:“慧娘子如果不急着走,不如到席上吃几盏酒。到时候公主穿戴这雪裙宴客,旁人见了,必也动了买衣裳的心机。慧娘子如果在场,说不定能说成几笔。”
徐*将裙裳细心包好,待要出门之时,流珠不知为何,心下不安,复又叮咛道:“此中有两袋,一袋是送到鲁元公主府上,一袋是送到笙竽馆的,虽都是雪裙,差的却极多,可千万莫要出了岔子。”
疏香辛苦颤朝寒(四)
流珠将徐子期的环境说罢,并不提他立了多大的功,只推说返来以后,官家必会大加封赏。那佟娘听过,转了转眸子,道: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婢子们早早添了烛灯,珍羞盘盘、玉果犀钱接连上案,杯盏交叉声间,官妓几次起舞,旋翻红/袖。徐*正渐渐吃酒,忽听得身边突然一静,宫灯一暗,又倏然一亮,那空位上蓦地多了个美人儿。那小娘子仿若冰雪制成,肌肤白得剔透,面上也无多余神采,好似是个下凡来的小仙姑。
而那笙竽馆,乃是一处官妓娼馆,在京中最是红火,因此这娼馆的妈妈也舍得在女人身上投钱,花大代价在流珠这里订了好多衣裳。
*非常平静,缓慢道:“儿的罪,一会儿再治也不急,摆布儿跑不出这汴都城。只是公主的裙子,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不对。这金枝玉叶,误穿妓子之衣,污的是宫院的脸面。还请娘子卷下绣帘,带公主前去宽衣,推说公主裙上沾了酒污,然后一面令端端临时休舞,一面奉出文房四宝,教来宾赛诗,迟延些时候,也不至于萧瑟了来宾。”
鲁元公主傅尧是傅辛的mm,春秋三十有二,据闻为人凶妒,令驸马忍无可忍,便闹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桩以公主和驸马为配角的和离案子。这案子先帝亲判,最后总算是离了,傅尧称心快意,今后在公主府里过上了清闲日子,日日开宴,夜夜歌乐,座上之客皆是京中名流。
所谓散馆,便是先生本身开设的收徒讲课之地,多是停止开蒙教诲。普通人家的后辈请不起伶仃的先生,都会去散馆进学,而世家后辈的挑选则多了,有的世家有族学,有的直接去官学,也有很多,从开蒙起便本身请人教诲。
流珠微微一笑,道:“这事理,儿天然明白,只是筹算先扫听扫听,大抵上能结一门儿如何的婚事。”
“大胆妓子,竟敢在裙子上绣仙鹤与芝草!你这贱籍娘子,还想着做三品命妇不成?”
这些端方,流珠天然是晓得的。眼下寒冬已至,皇后所设想出的雪花绣样风行了起来,提及来不过是在素色淡裙的边角处,以乌黑丝线,绣几片雪,再添些花草。小娘子腰身轻转,裙角微旋之时,那绣雪模糊发亮,平增数分幽情高雅,也恰应时令,因此这“雪天穿雪裙”,渐成一股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