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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傅辛必须寸步不离地待在傅从嘉处,二来,出入宫城的朱紫必会比昔日多上很多,那守城的侍卫查抄起来,约莫会比昔日松弛很多。更何况她以侍病为名留住宫中,阮宜爱因得病之故,不必再傅从嘉的亲礼上露面,那她阮流珠天然也不必去。
宫城的保卫见了,只恭维鲁元萧洒,很有侠士之风,拦也未拦,便命这车子行了出去。而便是此时,正有些不耐的傅辛听了宫人私语,说是浣花小苑起了火,皇后及阮二娘都被困在了书阁里,主子们正从湖里接水忙着灭火,可惜一时候火势却怎地也小不下去。
对于阮恭臣之死,傅辛兀自压下,秘而不宣。不幸阮二及盼姐儿,尚还痴痴地等着大哥返来,殊不知阮大郎早已做了刀下鬼,身首异处,死不瞑目。盼姐儿本来因为喻喜麟之死,心灰意懒,但幸而肚子里另有个孩子,这便成了她独一的念想,支撑着她在这般惨痛景况下持续苟延残喘,而阮二却还是老模样,整天里以酒浇愁,只可惜愁不能遣,惟能日增。
仆侍赶紧依言而行,撤了菜肴下去,又令其他婢子分而食之。这阮宜爱精力怏怏地,又道:“好久未曾听二娘给妾念话本子了,二娘不若同妾一起去那小书阁,挑一挑书册罢。有些书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名字了,但是想看的紧,如果见着书名,必是能认出来的。”
她长长舒了口气,又抬开端来,凝声道:“姐姐快走罢。内里有公主的人策应,出了宫后,一起南下,切莫转头。剩下的,交给儿便是。”
她也顾不上恶心,又在箱子一侧摸了一会儿,公然摸出了个小盒儿来,翻开一看,装的恰是燃灰及一把巴掌大的小刷子。阮二娘眉眼低垂,手持小刷子,走到那女尸身侧,两手掐住那死者的下巴,迫着其伸开口来。紧接着,她便用小刷子沾上燃灰,在这女尸口鼻当中细细涂抹起来。
果不其然,这阮宜爱在饭前又犯起了肚痛来。她但举着双箸,望着那满桌菜肴,柳眉蹙了又蹙,持筷动了几下后,便声音软糯隧道:“妾实在吃不下了,只是二娘一番辛苦,如果白扔了又实在可惜,你们便分食了罢。只是这道甜酒鱼,实在合妾的胃口,且先放着,待妾有胃口了再接着吃几口。”
为了将这戏做得真些,她却也不急着逃,先将书架全数推倒,以令救火更加不易,随即便寻了个火势稍弱的处所,临时缓一缓神。只是火愈烧愈大,烟雾环绕,呛得流珠一时候竟有些呼吸不过来。她赶紧将备好的湿帕拿了出来,稍稍掩开口鼻,可谁知便是此时,中间燃着的柜子倏然间朝着她地点之处倒了下来。
另一边厢,傅从嘉及新妇已过了合卺一步,临时歇下。宴至序幕,鲁元笑吟吟地走到傅辛身侧,见他还被喋喋不休的几位世家老臣缠得难以脱身,面色哑忍,不由得感觉很有几分好笑,但敬了他一杯酒,兀自辞去。
见流珠来了,阮宜爱号召着侍从将她唤到身侧,随即便叮咛起了阮二娘,将语气拿捏得与平常无异,说是俄然想吃她曾在这浣花小苑做过的一道菜,烦请她去再做一回。流珠踌躇半晌,点了点头,便依言而行。
阮宜爱咬了咬唇,泪儿不竭下淌,眼神间多有踌躇。流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催促了几句,这阮宜爱总算是恋恋不舍地动了身。流珠眼瞧着她被鲁元的内应接走,总算安了心,随即定了定神,在这书阁内的几到处所涂抹上方才下厨时剩下的酒,随即一咬牙,将几盏油灯十足拂倒。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大火腾但是起,烧得桌椅书册猎猎作响。流珠却涓滴不得松弛,但扯着那女尸的脸,死死往那烧得最短长的处所按去,待到火苗差点儿燃着她的衣袖时,这阮二娘才堪堪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