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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一愣,温声道:“儿那里会骗你们……”
婢子赶紧应下,徐行而去。鲁元搀扶着阮二娘,笑道:“几番邀约二娘住下,这一回,总算如了愿,实是让我苦等。”
弄扇听到这里,发觉不对,倏然抬开端来,惊奇道:“二娘如何能倚仗奴?”顿了顿,她蹙眉猜度道:“二娘……莫不是要再嫁了?只是便是再嫁,铺子也是能带走的,奴也是定然要跟随二娘摆布的。若非二娘赏识,奴现下还在宫内里给人补缀衣裳呢。”
画梁疏影按红牙,光入花丛比桂华。时伴琼筵翻广乐,乍浮纨扇隔轻纱。待流珠入了公主府中时,便见风恬月朗,芒暖色正,四方天井当中,一人身着华服,发髻高盘,手持梅花折扇,盘腿而坐于席上,时不时轻酌一口杯中杜康,不远处则有一美婢环拥琵琶,含颈而弹。
鲁元朗声而笑,并不推委,只伴着琵琶声,张口吟了一曲《夷山醉歌》,歌曰:“人生活着不满百,纷华过眼皆成灰。……美人美人劝我酒,有客有客听我歌。斯须客醉美人睡,我亦不知天与地。呜呼再歌兮无人听,月自落兮酒未醒。”
她那音色,介乎于男女之间,反倒有类别样的美感。流珠一听,由衷而赞,两人对饮数回,流珠仿佛不堪酒力,乌黑面色中酡红渐现,愈发娇媚娇柔,褐色的眼儿也逐步半眯了起来,人也仿佛没了力量,生了困乏之意来。
晚膳用罢以后,流珠又召了忙活了一天的弄扇过来,对于瑞安及快意的事项细细叮咛了一番,随即想了想,又拉起弄扇肉呼呼的小手,笑望着她那忽闪个不断的大眼睛,柔声道:“弄扇你现在,也垂垂能独当一面了,儿信得过你,以是才将这些事情,拜托于你。你记好了,儿不在的时候,你便来代儿措置这几间铺子的琐事。那些事情,无需儿再度交代,你该是极其熟谙的才是。”
流珠轻描淡写隧道:“不过是出次远门罢了。你今后如果在买卖上遇见了些难事,又找不到合适的人筹议,尽能够去寻荣十八娘。她眼中并无尊卑之分,贵贱之别,心间一派开阔,饶是你去问,她也不会不睬不睬,抑或拿话儿胡乱敷衍。如果遇见了荣十八娘也帮不了的费事,能够去衙门寻萧捕头,如果萧捕头也管不住,只得去求鲁元公主了。”
她稍一沉吟,便将萧奈所说的战略,含混地讲了出来,只在需求鲁元帮手之处,决计说得明白了些。鲁元听罢以后,暗叹流珠对她防心颇重,面上则平声道:“或可一试。只是,最费事的,并不是前面的几番行事,而是在压服皇后这一环上。”
流珠睫羽微颤,缓缓道:“公主该是免得的……陛下,欲图暗害皇后。而儿,不自量力,想要试图一救。”
流珠点头而笑:“这就要让儿睡下了么?儿还未曾全醉,想与公主在阁房里玩几次博戏,以后再歇下。”
流珠这才安了心,只用指肚微微摩挲着棋子,垂眸笑道:“公主是明白人,儿自愧弗如,做不到公主这般慎重。现下有桩事情,实是让儿难堪。”
“过些日子,娘有些事情要做,一时半会儿,怕是抽不开身照看你们。到时候你们记得听弄扇姐姐的话,每日里该读书读书,该用饭用饭,切不用心猿意马,亦无需过量惦记。可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