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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粼粼而动,车厢内的氛围,却很有些呆滞与难堪。流珠暗自悔怨起来,直叹道早该带上怜怜或者弄扇才好,恰好也免了这般宽裕。
徐子期笑了两声,坐直身子,道:“二娘说的,我也晓得。但我不想从二娘口入耳到这些。我只想问问二娘……我这一去,存亡不知,说不定临别一见,就是最后一面。二娘便果然没甚话儿要同我讲?”
流珠顿了顿,弯唇一笑,佯作用心说道:“天然是徐家大哥儿姣美些,剑眉星目,白的跟冰雪砌成的似的,身材也比陛下健壮结实,年纪更比陛下轻上很多,恰是精力最充分的时候。这两相对比之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儿也不好欺瞒陛下。”
阮流珠笑了笑,没有说话。傅辛眉心一跳,又带着些摸索之意,沉声笑道:“那徐子期的福分,可真不小。”
而另一面,那风景过也低沉过,跌入了阿芙蓉的泥潭里,难以自拔的薛郎君,已被人送回了府中。府里头,徐*早得了动静,只面上带笑,用那削葱根般的手指,给躺在榻上,神态不清的薛微之点上了烟管——这大略该是,她给他点的最后一盒阿芙蓉膏了。
烟雾升腾而起,榻上的榜眼郎立时如坠青云当中,紧紧皱起的眉眼,缓缓伸展开来,唇角亦于顷刻间勾了起来。徐*遥遥坐在门边,手中轻摇团扇,身子隐在半明半暗里头,明的一面身披月光,肤色洁白如月,而暗的一面,则雾沉沉一片,看也看不逼真。
只是年底时候,便是北面最冷的日子,也不是开战的好机会。这么一算,这仗,起码要等来岁开春才气打起来。而怕就怕的是,那蛮子也懂傅辛所想,在这段日子里俄然攻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流珠挑了挑眉,想了想,终是温声道:“本日官家问儿,是否感觉你算个将才。儿推说不知此道。这般看来,官家约莫也有效你的意义。”她顿了顿,抬高声音,轻声缓道:“官家唯恐这一仗,又令才受了很多打击的国公府一派抖擞起来,定然是要往军队里安插些本身人的。早些年他虽也培植了些人,但多数难成气候,更有的还跟国公府混在一起了,他手里缺能用的人,你天然是个好挑选。”
薛微之咬咬牙,因吸了阿芙蓉而愈发亢奋,怒道:“某定会让官家明白的!那均银法的好处多了去了,如何能废除?这官道,决不能就这么断了!某但是胸怀弘愿,身有大才,要做首宰的!”
再以后,秦家阿娇古怪死了,他假模假样地非要替人家守孝,宣称阔别声色犬马,可公开里,又与她不竭偷情,啧,甚么东西!另有那所谓文采绝佳的《痴娇丽》,将二人床笫秘事写得绘声绘色,极近详确,还在页底埋没玄机,恐怕别人不知她徐*就是那位傻得不可的痴娇丽,嗤,是何用心!又说甚思来想去,还是她徐*最好,要娶她为妻,可等那魏九娘一呈现,立时便又将这茬搁下不提,呵,好厚的脸皮!
徐子期沉默半晌,翘了翘唇角,声音微哑,低声道:“既然是你,便没有嫌弃一说。”
薛微之一听,大惊失容,这影象垂垂涌回脑中,随即镇静起家,道:“某要入宫!某要入宫面圣,跟官家好生解释一番!某这是断了膏药而至,绝非成心为之……那仗田策,那仗田策……”他吃紧转过甚来,立在徐*跟前,道:“官家最后是如何定夺的?那造反之事,可不能全赖在某这些主张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