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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木屐,踏在地上,不时收回呱嗒呱嗒的声响。怜怜老远就能闻声他这谢公屐的声音,便自厨房里伸出了小脑袋来,手里摇着小扇,面上带着薄汗,口中笑道:“状元郎的神采确切不好,不过不打紧的,待喝了怜怜抓的药,必能药到病除。”
喻盼儿面色微变,又听得蔡先生持续辩驳道:“其三,梓匠轮舆,能与人端方,不能令人巧。天底下的端方多了是了,大家都有一套端方,但除了律法外,其他的,也不是非要遵循不成。同是娘子,何必相互难堪?其四,散馆前面有蔡氏两个字,娘子如果对我的端方不满,也不必遵循,带走喜麟小郎便是,想来国公府将小郎送入官学,也是易如反掌罢?”
言罢,他又提起毫笔,修改起学童文章来,眼皮子抬也不抬一下,喻盼儿被堵得回不了嘴,内心憋屈得不可,咬了咬唇,只得离了散馆,回到车上。这翠盖华车,高头大马,打内里看着,实是架式实足,令人欣羡,可车上人多少心伤,又有谁能一窥究竟呢?便是窥得了,又有哪个会心生怜悯呢?
流珠沉默半晌,点头谢过。及至院门前,萧奈又皱眉叮咛道:“本日二娘在我这里闻声的,瞥见的,还请二娘不要说与外人。我不过是个三角头的大螳螂,别看手内里攥着刀,但是谁都能碾我一脚。我遭了灾,还能从人家靴缝里扒拉出来,二娘与我这个混不吝的分歧,还是要谨慎为上。”
萧奈咬着牙,身子往前躲了躲,口中干笑道:“不消不消。二娘快归去照顾瑞安罢,我挨刀砍,那是我浑,用不着二娘纡尊降贵。这美人之恩,咱消受不起啊。”
她立在原地,怀揣着无数疑问,又听得萧奈紧咬牙关,叫罗瞻用巾帕沾了热水,给他洗濯刀伤,口中却仍笑道:“你这是嫌你爹赚的钱多啊?你揍了人家,你觉得就白揍啊?到时候还是要你爹我去赔钱。但现在看着国公府,仿佛没有在这事儿上再胶葛的意义,也是你小子踩了狗屎运,不然爹给你攒的药钱可都不敷国公府塞牙缝的。”
怜怜也不推委,想了想,道:“先将快意送归去,以后奴随你去家里,帮着你煎药,何如?”
金玉直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巾帕,让她擦擦薄汗,怜怜却稍稍一避,眯着眼笑了笑,道:“不消阿郎的了,奴这里有好几条呢。”
潮来溅雪欲浮天(四)
喻盼儿眉头微蹙,暗道此人真是明知故问,便清了清嗓子,道:“喜麟竟然在书院内里被打了,儿当然要来讨个说法。”
快意垂着眼,道:“那喻喜麟老是欺负儿,不过是因为儿比他学得好,他超不畴昔。厥后儿用心输他一筹,想着他再欺负几次后,多数就没了兴趣,未曾想罗瞻和二哥却脱手打了他。虽说是为了儿打抱不平,但儿也不感觉欢畅。”
盼姐儿怏怏地回了府,这一行可谓是铩羽而归。及至府门前,却见一个大脑袋加大眼儿的奴婢递了个装着银子的包裹来,笑道:“二娘说了,既然脱手打了人,那便必必要赔。二娘给的可很多,二十两银子呢,那当值的捕快忙里忙外,月俸也不比这个多多少。”
幸亏,阮二娘虽心中梗阻,可回了府上后,怜怜便喜滋滋地和她说了本身与金玉直的事儿。流珠一听,不由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