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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缓缓道:“暮年间时,儿确是这么做的。只是旧人去了,便会有新人,只要那人故意,便是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香蕊虽有贰心,但儿昔日待她不薄,她也不是个全然狠心的,与儿总有些情面在。如果换了新人,一分情面也无,反倒还不如留个香蕊。”顿了顿,她又皱眉道:“你莫要妄自脱手,打草惊蛇。”
宋朝开朝之初,建国之君为重兴农业,而开汗青之先河,不立地步,亦不抑兼并,使得郊野日辟,亩产剧增,但是及至傅辛一代,新的题目便产生了——地盘兼并日趋严峻,贫富差异愈发差异,徭役日重,农夫逃徙,很多处所的小官在每月写折子时都在奏章中谈及此忧。
金玉直却自怀中取出了些银钱,诚心道:“我扣问了玉缘,问她为何攒钱,却本来之前元宵灯会时,玉缘收了阮二娘和徐小将军的银钱,当时不知,晓得后便心中有愧,念念不忘要将钱还归去。这是小娘子的一份情意,数额虽小,但情义甚重,还请怜怜娘子转交与小将军及二娘罢。”
徐子期却声音微哑,看着她手里攥着的小瓷瓶,沉声道:“那人给你赐了药?可曾涂过?”
但是此时现在,这个几近是上天赐赉这个腐朽朝代的礼品的男人,却只能跪倒在地,为了拿到一点小东西研讨一下,而苦苦要求那位上帝王。而官家见了他,只悄悄搁笔,慵懒笑道:“崔先生不若将你的那些诉求一股脑全都说了罢,也免得一次次来朕这里求。”
流珠淡淡然望了他一眼,随即道:“儿的心机,不甚要紧。你且放心罢,官家将朝堂与闺阁分得清楚,儿如何行事,多数还是不会误了子期的出息的。子期如果介怀,儿能够搬出去和那些女工住在一起,倒也不会惹了闲话。”
怜怜但感觉脑筋疼,赶紧摆摆手,随即苦口婆心肠道:“你老是把恩典挂在口边,人家还如何和你好好说话?恩重如山,这山压着你,也压着奴,这可不好了。”顿了顿,她又低声道:“徐小将军是个锋芒毕露的人儿,总会有碍着人家的时候,阿郎如果能在那紧急关头,帮上奴那仆人一回——也不必费多大力,就说两句话就行——那便算是报了恩了不是?”
“那二娘就决意这么忍着?”徐子期沉默半晌,两手交握,枢纽间铿然作响,显见哑忍得非常辛苦。
金玉直发笑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还没有孱羸到那份儿上罢。”说着,倒是硬扯着她的搭子口袋,放到了本身的肩上,怜怜见他可贵如此强势,不由双颊微微带着绯色,多看了他两眼。说诚恳话,除了状元郎外,怜怜她见太长得最俊的男人,便是徐家大哥儿,只是徐子期的性子太吓人,怜怜老感觉他会俄然拔剑,直指本身喉间。和他待上小一会儿,怜怜都不敢再多看两眼他那张脸。
崔坦苦着脸,低着头,道:“官家,臣在乡里之时,就被人家说是个怪人,不通情面油滑,常常讨了人家的嫌,乃至另有人说臣是个傻子。他这话说的没错,臣在人事上面,确乎傻得要紧,官家何必与我计算?唉,灵台就算了,这些图,官家可得抽暇看看,另有把那些洋人东西给我看看,又不费银钱……”
崔坦蹙了蹙眉,犹疑了下,道:“不能是杀人害命之事。”这话本是他随便出口,却激得傅辛眉心一跳,遽然抬手,将毫笔掷入堂中,御墨飞溅至崔坦身上,崔坦倒也不甚在乎,只听得案上男人沉沉笑道:“你这内心头,到底是如何想朕的?杀人害命,朕会要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无审度之能的傻子去杀人?从速退下,别在这里污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