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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仓促屏退臣子,也不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便低头看向脚底的流珠,冷声笑道:“你这狐狸精,掐的恰是朕的旧伤之处。当年雪中射狐,误中猎夹,你倒好,把朕猎来的狐裘扔进了庄稼人的粪堆里。”
傅从嘉面孔明朗俊美,而傅从嘉则眉眼阴柔,这两人,是傅辛最大的两个儿子,亦是他最为看重的两个儿子。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可造之材,有担当大统的潜质――傅从嘉看似有些稚拙,常说些奇思妙想,但傅辛晓得,这小子是假天真,他的本领可大着呢;傅从谦面上温润,私底动手腕却阴狠,这傅辛也了然于心,在他看来,一样是装,傅从嘉装的可比傅从谦装的高超多了。
傅从嘉清声道:“孔老先生这话,说的有事理,却也没事理。愚民有术,可使根底安稳,这儿子也同意。但是长此以往,绝非良策。光阴久了,百姓愈发痴顽,凡事均不沉思,无牢骚,亦无思辨,这对国度来讲,实是好事……”
那是一个柜子。自紧闭的柜门底下,能够瞥见外泄的一处衣角。
傅辛这才缓缓昂首,一笑,沉声道:“子期方才所说,朕闻声了。禁卫军中,有很多世家子只挂个闲职,领着俸禄,却不来当值。当年朕方才继天立极之时,令人清理了一次,只是当时候管束甚多,不好彻查,现在状况虽好了些,却还是有那尸利素餐的混账家伙。这个差事,子期,你敢不敢做?”
流珠微微蹙眉,而傅辛则应道:“薛微之又那里好了?”
傅辛这才堪堪想了起来。前几日他萧瑟了阮宜爱,阮宜爱便时不时命人来请他,他最后随口答允,说是本日去见阮宜爱另有他们的孩子。浣花小苑的宫婢既然候在门口,天然晓得臣子们早已拜别,他如果再说政务沉重,只怕连阮宜爱都不信。
流珠晓得这话的意义。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便是说,天子想做甚么,只需求百姓晓得他要做甚么,不消让百姓晓得为甚么要做。说白了,就是几千年来统治者屡试不爽的愚民之策。老百姓你听着便是,跟着做便是,圣意如何,那里是你能推断的?
听着阮宜爱的话,傅辛想起崔坦教本身多少算术时的模样,不由低低笑了。崔坦也是个有脾气的,傅辛有道题目死活解不对,崔坦讲了两回也没讲通,他干脆甩手不教了。但是这家伙,也是个没骨气的,他不会为了一餐一饭而求傅辛,但却为了建个甚么观察天象的仪器而撒泼打滚,苦苦求了傅辛半天,直把逗得傅辛发笑。
言谈之间,那素色裙裳已然如昙花普通,自小小花苞,四下绽放。傅辛瞧着阮流珠那副哑忍的模样,但感觉百看不厌,爱不释手,恨不得立时招兵攻城,长驱直入,可偏在此时,温馨的厅室内突然响起一个奇特而高耸的声音。
想他傅辛,之前做皇子的时候,也受过很多人非难,他忍了过来,暗中冬眠,终成大事。他也教过她,想谋大事,必得缓缓图之。她虽眼下看不见甚么转圜之机,但她坚信,她是有前程的。
这件事情,流珠也曾传闻,是怜怜给她讲的呢。她凝睇着阮宜爱,温声道:“儿也晓得这事。传闻博戏摊子上也设结局,赌谁的册子卖的最好呢。”
阮宜爱满目神驰,道:“顾名思义,这讲的便是一个痴情的闺秀恋上赶考墨客的故事。二人相遇以后便暗生情素,数番缠绵,动情之处写的实在令妾感同身受……后边还未曾看,但妾估摸着,必是个蜜里调油的完竣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