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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先问他可曾婚娶,姚铣便说家中只一妾室。傅辛闻言,挑眉道:“如果你今后的新妇要你遣卖了这妾室,你该当如何?”
高仪从小到大,谁也未曾说过她重话,此时流珠惹了她不欢畅,这小娘子便立时将一旁的茶壶翻开盖儿来,把那满满一壶黄浊茶汤都泼到了流珠的衣裳上,惊得流珠立时起家,抖着衣裳。高仪撒完了气,仿佛也有些惊骇,狠狠跺了下脚,便道:“儿去寻爹爹做主,用不着你充好人!”言罢以后,红着眼圈儿,跑了出去。
流珠来了脾气,一把将她的手儿甩开,面色寂然,坐到梨花木椅之上,冷声道:“你瞧瞧你,成何体统!那姚将军的妾室梅娘,并不是买卖来的,而是自小同姚铣定了婚事。若非他那娘嫌人家家里式微,这妾室本该是明媒正娶进门儿来的。姚铣是兵戈的好质料,他那妾室更是个命苦的贤惠人儿,你且再寻一门中意的罢,莫要来当这拆人姻缘的好人。”
流珠却突然回过神来,稍稍昂首,凝声道:“官家见儿不在,定会派人来寻。我们且换间房,也好相会得久些。”
官家笑了笑,唤了姚铣过来。姚铣一愣,顿时有些忐忑,却不知官家有何话儿要同他讲。他模样漂亮,性子倒是诚恳,在家听娘的遵嘱,在外便听徐子期的号令,此时内心很有些镇静,忙向身边的徐子祈求救。徐子期见他如此,只好同他一起,到了官家跟前。
流珠忙道:“儿这就去再劝劝高仪。人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那梅娘更是个薄命的,如果好好与高仪说说,她必能听得出来。”
徐子期一听这话,立时会得此中深意。姚铣倒是一怔,有些忧?及迷惑隧道:“臣在这世上,听官家之旨意,信将军之号令,遵娘亲之教诲,如果官家及将军、阿娘都说要臣斥逐梅娘,臣也只好依言而行,替梅娘寻一户安妥人家。只不过……梅娘与臣乃是定的娃娃亲,本是该嫁与臣做正妻的,可厥后梅娘家门式微,不得已才委曲了她做妾。这已然是对不住她了,如果再将她发卖……臣实在难堪。”
傅辛见她默不出声,又温声道:“珠儿放心。新人的份位,必不会压了你去。待这群小娘子入了宫,还是要以你为尊。你若想本身的日子过得舒坦,那便非得拿出你的手腕,将她们治得服服帖帖不成。”顿了顿,他沉声道:“此番采选,如果办得如前朝普通昌大,又会耗掉很多银子,故而来岁只在京畿采选。你到时候挑人时,朕会奉告你该选谁,也不必你揣摩。”
傅辛笑道:“你一身酒气,难闻得紧,朕非要你身上染上朕的味道不成。”
徐子期又紧了紧臂,轻吻了下她耳根金饰处,这才堪堪放开手来。二人避开宫人,另换了间房,一入房中,流珠还筹算转头左顾右盼一番,徐子期却抬手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流珠低呼一声,随即双颊羞红,只伸脱手勾住他的脖子。
傅辛玩弄着她的发尾,带着些许醉意,随便道:“她与那……阿谁小厮,都是为朕做事的,本就是假伉俪,各不相与,和离了便是。”
他定了主张,便必不会再变动。流珠虽讨厌身边有人监督,但转念一想:傅辛总归要在她身边安插人,如果香蕊,还算知根知底,且有昔日情分,比起其他人等,还是好上很多。
流珠一听他说话,鼻间发酸,顾不得很多,倾身向前,两臂环住他健壮精干的身躯,投入了他那算不得暖和的怀中。徐子期稍稍一滞,也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肩上,薄唇靠近她耳畔,喃喃道:“我对二娘日思夜想,二娘可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