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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得流珠心中酸涩,只佯装笑道:“儿想得紧,想快意和瑞安,想儿的那几间铺子,更想畴前那涣散日子。今后如果官家恩准,儿会将快意和瑞安接到宫里住上一段光阴,也好陪儿说说话,只盼着将军肯放人。”
流珠平声道:“想不想娶高仪,要不要打发了妾,不管如何,都该问过姚铣才好。别的,也该趁着他没听得风声时,好好察看一番,他到底是如何的性子,靠不靠得住。”
流珠点了点头,道:“弄扇是可塑之才。这铺子,只怕我再也没有亲手打理的机遇了,且全拜托给她了。”
做驸马是件功德,却也是件好事。一来公主不好服侍,很多驸马到了公主面前,的确比摆布仆侍还要窝囊,非得谨慎奉养老婆不成;二来么,驸马不恰当高官,不成掌兵权,对于心有抱负之人来讲,实在是自绝出息。
男人只定定地望着她,强自压抑,凝声道:“太仪过得好,臣便放心了。”
稍稍一滞,他摩挲着流珠的脸,喃喃道:“朕已年近不惑,昔日里尚称得上光滑的脸,用不了多久,便会老得如树皮普通了。二娘也已二十八岁,怎地就不见一分老?莫不是真是狐狸成精,来勾引朕的?”
这话说得含蓄,可徐子期倒是明白,这清楚是在说,她在想着他。这话令徐子期心上一振,直恨不得似临行之前那般遽然间将她打横抱起,与她亲热一番,逗弄一会儿,只是眼下阮氏已是官家的宫嫔,前面缓缓跟着的已是天子的仆侍,他如何能肆意妄为。
徐子期的返来,虽令流珠心中难受,但是隔了几日以后,高仪公主一来闹,流珠便也顾不得思怀昔日恋人了,一面让令仪跟着寺人周八宝一同习字背诗,一面强打起精力,对着高仪柔声问道:“六姐儿莫急,且抿一口茶,渐渐说罢。”
高仪公主,与畴前的阮宜爱好似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普通,个子不高,稍显丰腴,眉眼儿透着娇气,笑起来更是又吐舌头又抖肩,流珠瞧在眼中,直好似是见着了十几岁的阮宜爱。与阮宜爱分歧的是,高仪长在皇家,生性高傲,脾气实在算不得好,眼下虽到了说亲的年事,这驸马倒是如何也定不下来,要么是因这高仪各式不对劲,要么是人家心中惴惴,着仓猝慌地娶了媳妇,就是难找到情投意合的。
鲁元了然,只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一声,笑着道:“眼下二娘无所事事,再过几个月,只怕便有事做了。那些个世家出身的老头子,向来喜好往宫内里嫁女儿,颇以出过几个皇后妃嫔为傲。眼下后位悬空,他们急红了眼,三番五次递折子,要官家大行采选,弥补后宫之缺。四哥的口风已然松动,这般算来,来岁开春之时,便是采选再启之日。届时二娘,便会有很多好姐妹了。”
及至理政殿中,傅辛与徐子期闭起门来,扳谈好久。流珠在偏殿里候着,直比及夜深之时,才听得傅辛唤她入内,深深望着她,唇边带笑,温声道:“阮太仪且送将军一程罢,有甚话儿要讲,便边送边叙罢。”
金舆玉座寒灰里(一)
幽居宫中,便如她对徐子期所言那般,日子可谓孤单到了顶点。那些个贵女命妇,纵是先前做买卖时见过,但决然同她谈不上甚情分,两方见了面,不过说些场面话,实是令阮二娘分外倦怠,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