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法[第1页/共3页]

“弯弯，你明天必然错给大姐东西吃了，吃得她嘴利心硬，看谁都要刺两句。”一人谙练钻入，笑嘻嘻站起家向云雅道，“我娘说你像是吃错了药，整小我神情都变了。”云雅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笑意如同他脸上笑容那般清澈。

熙斐转忧为喜，“我要喝弯弯沏的茶。”窦弯儿无法道：“只要少爷你好幸亏学业上勤奋，我沏再多的茶也情愿。”熙斐笑，清冽的笑容看得云雅也轻巧了很多，正要送他出去时，他忽又一蹙眉道：“大姐你不逃出去的话就要嫁给那姓唐的了，今后我如何还能来喝茶？”云雅为他拂去袍子上才刚钻窗出去时沾上的灰尘，“我已经有了主张，你不消担忧。”

“你不会饿死，但是你会难受，没人做好了饭等你来吃；没人暖好了被等你来睡；你要看人神采而不是人家看你的神采。”

“那边的茶没这里的茶香，一是姐姐的茶好，二是你的手上香。”

“祖母还是畴前的端方，甘心看着算有充裕也不肯让人吃了。我不管，我饿了，你吃不吃？”

“那半碗稀粥就叫很饱了么？”云雅笑了笑，从大袖中摸出块帕子，翻开一看，是一只桃酥饼。

如何晓得？云雅的面前又现出那间被烈火燃烧的屋子，被火团包抄的云嫣，烧焦的皮肉、刺鼻的气味……“蜜斯，蜜斯，你没事吧？”窦弯儿孔殷呼喊，终究将云雅唤回了神，“我没事。”窦弯儿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中，“蜜斯，快喝吧，你明天老是不太对劲呢。”

云雅与窦弯儿对视了一眼，摇点头抚了抚他的发，“今后另有的你头疼的呢。听大姐的话，好好上学，等你功成名就了，就是别人头疼了。”熙斐不出声。云雅又道：“你都说他们是下三滥了，还要听下三滥的话？听大姐的，最多今后你再头疼的时候就来我这儿喝茶，你不是说这儿的茶香么？”

云雅心头也是酸涩。她晓得娘是为她好，也晓得这桩婚事在人眼中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只是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处所，那人也是头披着人皮的狼，她再不能重蹈复辙。燕继棠看她流着泪不说话，还觉得她窜改了情意，软下口气刚要开口，内里倒是一阵吵嚷。“二夫人，您不能出来。老太太、老爷另有夫人正在筹议事情呢。”

窦弯儿谨慎地用伤药替云雅抹着被茶水烫红的手背，“蜜斯，你真的不嫁么？”云雅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苦笑。才刚听完了燕夫人的教诲，这小丫头也要来讲上一番么？“弯弯，你说我为甚么要嫁？”窦弯儿偏着脑袋想了半天，“唐家现在这么繁华，嫁畴昔吃得好，穿得好，不消饿肚子。”

窦弯儿“呀”了一声，“蜜斯，这是给老夫人留着的……”

窦弯儿干咽了几口口水，终是禁不住那诱人香味，微微点了点头。云雅将饼掰开，递给她大的那半边。窦弯儿仓猝摆手，“蜜斯，你晚餐吃得比我还少呢，还是你吃大的吧。”云雅硬是塞在她的手中，“我吃这点够了。你做了一下午的活计，比我累很多。”窦弯儿抽了抽鼻，“蜜斯，如果还像畴前一样让我跟着你就好了。”云雅沉默。跟着她有甚么好的？终还是被人欺负的份。

胡涂？她就是太复苏才会说这些话，不然，本日的热水浇淋又怎比得上今后的烈火焚身之痛！“娘，我没胡涂，今时分歧昔日，唐家与我们已是家世差异，攀附不起。”“你你你……”老夫人忿忿地盯着云雅，日渐残落的家道虽让她整夜展转反侧，可又怎容得一个小辈来亲手揭开疮疤？“继棠，你养出来的好女儿，要等着我替你经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