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死谏[第2页/共3页]
朝堂上纷繁扰扰,却再也没有阿谁明朗朴重的声音了。
卫鹤鸣看着便很有些齿冷,当今皇后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乃至宿世做伴读时他还同这位皇后有些交集。
元后是天子太子时便相伴的嫡妻,又是世家出身,是以天子初即位时颇受辖制。也因为这个,元后归天不久,他便迎娶了一名无甚家世的卢家女,也就是当今的皇后。
卫鹤鸣反应快又离得近,仓猝起家去拦,却只拽住了文御史的官袍一角,从文御史身上扯破了开。
当时后宫里尽是些权贵世家之女,皇后在宫内并没有多少圣眷,而在宫外也没有娘家权势能够依托,可见后宫的日子过得有多难。即使如此皇后还是撑了下来,乃至生下了太子——即使如许各式谨慎,却也抵不过天子的一时念起。
而朝堂上早就乱成了一团。
卫鹤鸣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一角锦缎官袍。
而太子正站在属于他的,离龙椅极靠近的位置上,沉默着垂首而立,听着那些有的或莫须有的罪名,没有半句辩论或解释,仿佛早就与喧闹的外界断绝。
太子之位说替便替,皇后之位也是说废便废。
这话扯到结党营私上,便有些让人害怕了,很多言官都缄了口。
卫鹤鸣轻叹一声:“文大人公然正统,只是……”强极则辱,刚极易折。
第四十四章尸谏
天子又是连声道好:“你还晓得朕是圣上?古训不戮文臣,不因言开罪,倒是给了你们好大的胆量啊!明天朕倒如果看看,朕可否制得了你!”
卫鹤鸣抬了抬眸,果然在文御史的脸上找到了几分文初时的影子,起码那薄唇和笔挺的鼻梁都是一个模样,只是也让他们看起来都多了一些文人特有的刻薄。
“太子,你可有话说?”天子隔着冠冕的垂旈核阅着本身的亲子,脸上的肌肉没有涓滴窜改,令人看不出他的心境来。
朝堂顷刻一片沉寂,恐怕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待卫鹤鸣回过神,朝堂上的声音几近已经要掀了大殿的房顶,为首的文御史素以直言不讳著称,手执笏板声音混雄,一字一句都往帝王的心口窝上戳。
“够了!”
卫鹤鸣与贺岚不由光荣本身初入宦海,没甚么旧账可翻,不然只怕现在也要跟四周人普通胆战心惊。
又道:“昔日卢家人几次横行,臣等可有回护?卢家后辈欲害卫解元一案,臣等可曾秉公?言官一张口,清浊安闲我等心中,圣上又何必混合视听?弹劾卢家因为卢家行事猖獗,祸害百姓,而现在谏圣上,倒是因为圣上与卢家行了一样的胡涂事!”
文诣的脊梁挺得笔挺:“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圣上听不进二话直说便是,我文诣一双手一支笔,又如何反的了圣上?”
贺岚站在卫鹤鸣中间,低声道:“这是文初时的父亲。”
臣子纷繁跪了一地,口称圣上息怒。
天子嘲笑道:“你的罪恶有待大理寺评断,越俎代庖,妇寺干政还不算大错?你是要等她谋朝篡位才叫大过?太子不教,难不成不是她的大过?”
那鲜血淌到了贺岚的脚下,贺岚将头低低垂下,辨不清神采,只能低低地闻声他的声音:“言官……言官……。”
说罢,竟一头往柱子上撞了去。
另一边却反唇相讥,大理寺结论未出便有小人给一国储君坐实了罪名,难保不是栽赃嫁祸。更有甚者,说不准便是这些跳梁小丑的诡计狡计。
平常面子人家,休弃嫡妻尚且要再三思考,世家乃至鲜少休妻,乃至以此为耻,更何况帝王家,而皇后更是一国之母,这些年来也无甚太大的错误,现在竟俄然就说要休弃,众臣子又如何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