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唯天子受命于天[第1页/共2页]
客印月可没想那么多,见朱由校还是活蹦乱跳的,晓得朝廷必定不会轻饶,上前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头顶,欣喜道,“才月余不见,哥儿长高很多呢。”
“咳,交由法司议罪吧。”以朱由校的心智,自能体味其用心,是母爱而非干政,当然不觉得忤。
朱由校订欲如平常一样跑步晨练时,王承恩排闼而入,“皇上,入冬以来,近京处所极寒却又片雪未沾,刚奴臣见外风霾突现,要不今儿晨练,就罢了吧。”
朱由校见她扭捏的模样,有‘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感慨,知她面薄,又是大庭广众下,不敢打趣,对纪用叮咛道,“让达奇勋家眷前来服侍着。”
跟着客印月的报告,任蓉蓉更加不天然,又不忍佛手而去,将脚支出裙底,绞着衣角,红脸低低道,“嬷嬷,人家才没有。”
……
明朝历法称为《大统历》,嘉靖十九年以后,规定每年十月月朔进呈御览,并于当天赐赉百官、颁行天下。颁历后,各地王府、内府各衙门、朝鲜皆各自差人到司礼监支付。
客印月被朱由校孩子气的模样逗笑,“是,哥儿别蹦了,无恙就好,就好。奸贼现在那里?哼,巴巴非将他千刀万剐不成……”
方从哲弥补道,“酒徒曾言‘逸豫能够亡身’,京营安闲太久,平素疏于练习,常常整编后,长则十年,短则数载,必腐败如旧,故臣觉得,应将京营与边镇换防定为常例。”
自古中国便以农立国,农时与季候有密切干系,故而公布历法、观察天象就显得尤其首要。
“巴巴,你如何来了?”朱由校可见客印月额头冒着白气,满面风沙,一下明白,内心暖融融的同时又感觉鼻子有些酸意。
朱由校订对客印月胸前,毕竟不是母子,又早经人事,就感觉浑身不安闲,没法推委只得目光瞟向一旁,“咦,小丫头也来了啊。”
“只是有人冒充缇骑,朕……由校毫发无损,巴巴不信你看。”朱由校说完又回身跑了一小圈,又蹦了几下。
朱由校白了王承恩一眼,对时人将老天不下雨归结道天子德行上非常无语,摆手道,“朕命钦天监占候天象,可有覆奏?”
“王安只说无碍,也道不出个以是然,见不到哥儿没法放心,要不是昨夜没法出城……可吓死我了,哥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哈哈……呵呵……呜呜……”
泪眼带笑的任蓉蓉在客印月身边不远,对天子刚才的行动尽收眼底,闻言心底一啐,‘就晓得嫌人家的小,不晓得还会长吗’,完整忘了来此的启事,哼了一声。
“哥儿,哥儿,”
“非精兵实当淘汰,可仅凭万余怎可戍卫京师,故而,臣议于直隶、山东、河南等地重新招募,补足京营十二万之数。”杨涟职级太低,昨夜并未参与合议,但他现在还是兵科都给事中,有发言权。
孙如游想起历朝京营故事,也出言道,“此前徐光启曾于通州练兵,便常以缺饷乏器乞帑金,现在诸事并举,何来募兵银?若无厚利,必重现‘勇者不至,弱者不去’之窘境。不若按前朝例,调边镇兵以马代之。”
“哦,对了,蓉蓉昨日送辣椒进宫后,出来见全城戒严,满街兵丁,便哭着非要将她从城墙坠下前来寻哥儿,我好说歹说才得以作罢,她倒是待在德胜门一宿未眠,今早城门一开就来了,还将鞋跑掉一只呢。”
钦天监在明初为太史监、司天监,洪武三年改成今名,卖力天文(日月星斗、风云霾雾)、历法、时候的观察推算,除在长安东街南的本衙外,还领大内的刻漏房、西华门外的灵台(观象台,有浑天仪测星度、占云气)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