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本日谢晚春这件衣裳格外新奇，世人一瞧就晓得不是家中秀坊里头出来的，不免问一句。

李氏吓得浑身一颤抖，晓得这事是断断不能轻了――她如果就这么被送回钱塘，依着李家森严的家规，轻则青灯古佛一辈子，重则.......

过了一会儿，宋氏微微有些疲了，便叫人退了开去，只留了面色惨白的李氏和摸不着脑筋的王望舒。

“我就顺手乱画的，”谢晚春顺嘴捧了一下王望舒，“久闻mm你师从周大师，文墨之上的工夫怕是远胜于我。”

李氏哽咽不已，一想着本身要给谢晚春赔罪报歉便感觉耻辱至极，差点哭得背过气去，好久才捂着脸点头应下：“媳妇，媳妇晓得了。”

像未出阁的二女人、三女人，虽说嫡庶有别，可宋氏嘴上一贯都讲究个“公允”，故而这两个女人每季定好的新衣数量都是一样的。只是，每回一劈面，单看二女人和三女人的穿着打扮，就能显出不同来――三女人王望舒毕竟是宋氏远亲女儿，自小便是娇宠，衣食住行样样都讲究，她的衣服除了公中定好的那几件外，大多都是宋氏掏私房给她补上的，另有无数金饰和布料补助。二女人王若蓉便是不甘心也说不出甚么，谁叫她没个好娘补助她？

宋氏这话虽说是再给李氏摆脱可实际上倒是要把李氏手头那些管家的权给拿回，李氏都快哭不出来了，她感觉自个儿本来就算有些挤兑谢晚春的坏心机，可，可这不过就是一柄扇子的事情啊？

谢晚春一副灵巧的模样，点点头回声道：“嗯，我听您的。”说罢，不免掩唇一笑，打趣活泼氛围，“不过是几柄扇子，实在也值不得甚么的，娘很不必放在心上。”

宋氏看了女儿一眼，只是淡淡打趣道：“舒姐儿，你这胡叫的弊端也该改改了，该叫表姐就叫表姐，该叫二嫂便叫二嫂。哪有管二嫂叫表姐的？”

王望舒本来只感觉自家这个嫂子既体弱多病又态度冷酷，这些光阴扳谈下来，倒是窜改很多。现在听得谢晚春一声赞，她双颊晕红，连连道：“嫂子才是呢，您自小便听薛太傅的课......”

对于谢晚春来讲：这天底下最值得珍惜的就是她自个儿的这条小命了。这方面，她倒是有点儿像魏武帝――“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宋氏叹了口气，又道：“是我先前想差了，你现在身子重，未免精力不济，有所忽视也是普通的。手头的那些活还是放一放吧，好好养身材。”

赐扇的事情一出口，李氏的面色就白了，宋氏扫了几眼那里会不明白。

宋氏冷眼看着坐鄙人首的李氏，神采冷凝，只差嘲笑了。

王望舒甚少被宋氏这般斥责，不免蹙蹙眉，娇声撒娇道：“我就是一时忘了改口，都是一家人，娘你就别计算了。”

李氏面色惨白，开口欲辩却又不知该从何提及，最后不免把乞助的目光看向边上的王望舒――她是宋氏的外甥女，与王家的几个表哥表妹自也算是一同长大的，故而与王望舒很有几分友情。

确切是不值甚么，宫里赐扇是为了表示天子的宠任，常常也就只要几柄，虽说工艺上面精美了些可也算不得太贵重。真论起来，意味意义反倒更大些。

“迟点去把我这儿的两柄扇子，连同你昨日里留的那柄，一起送畴昔。”宋氏眸光锋利，语声沉稳，“你亲身去！不管你是站着送，还是跪着送，总之是要把那三柄扇子送去。”

谢晚春唇角一扬，打量了她几眼，笑着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