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常氏身份[第1页/共3页]

常妈妈点头叹道：“可惜，她到底没有熬过来，没有多久就走了。”

常妈妈一笑：“还是七女人看得开。厥后县里的县令不知从哪听来梁王府遴选绣娘的动静，为了奉迎上头，便把我保举了上去。我分开家时心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欢畅，想着终究不消在守在这等小处所了，能去见一番世面了，说不准还能学学人家衣锦回籍呢。当时的我，那里想获得，此去竟是毕生再难回返。”

“那你就，就没有……”

而苏云娇早已推测她会有此反应，神采不动，缓缓说道：“十八年前这‘叠针锁珠绣’曾在京中广受追捧，只是这绣法都雅是都雅，却极难学成，京中好的绣娘虽多，但会此绣法者极少，能把它绣好者更是百里无一。故这叠针锁珠绣虽是名声极大，但绣品却未几。”

“我当时自傲满满的说，如果只要奴婢一人，恐是做不成，但如果全部绣房一起，奴婢有信心做出来。”常妈妈道，“从选图案，描花腔子，到衣裙的格式，再到如何绣用何种绣法，反几次复曲盘曲折，在绣房二十三位绣娘的共同尽力下，才在半年以内将那条‘百鸟朝凤’裙做了出来。也是因为它，‘叠针锁珠绣’的名声才在京中传播开来。”

苏云娇一顿，她会晓得这些，皆因宿世之故，断不能说出口去。苏云娇心机一转，言道：“本来呢，我只是猎奇，随便问问，但你听到‘叠针锁珠绣’后的反应实在太大，我才用心将梁王一事说与你听。观你神情窜改，才判定出你与梁王府脱不了干系。”

常妈妈低下头没有说话，屋内堕入一种诡异的沉默，苏云娇却仿佛甚么都没感遭到，坐在榻上面上挂着笑容，悄悄的等候常妈妈的答案。

“甚么事，七女人请讲。”常妈妈问道。

听苏云娇拿一损俱损说事，常妈妈才放下心来。如果苏云娇说是因豪情之故，常妈妈反而会放心不下。

“我还曾是梁王的侍妾。”常妈妈本没筹算坦白。常妈妈觉得苏云娇听到这个动静后，就算不大感惊奇，也会神采有异，不想苏云娇还是无动于衷，眼底静如幽潭。常妈妈不由在心中冷静感慨，畴前真是小瞧了七女人。

“母亲与我说过，代价最高的是一幅‘百花斗丽’，卖了两千两黄金。不过它还不是最好的，要说最好的，当是长安公主的那条‘百鸟朝凤’裙。传闻那条裙子上的每一只鸟儿都是羽色素净，眼有灵光，行动间如同活物，似要从裙上振翅而飞。可惜我当时还没出世，无缘一见。”

“然后又产生了何事？”苏云娇问道。

“如此倒也不孤负你们的一番心血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是三夫人说的，应是无误，常妈妈欣喜一笑，毕竟当时本身和王府中的绣娘为它花了那么多心血。

“母亲与我说过，长安公主的那条‘百鸟朝凤’裙，是出自梁王的一名侍妾之手，而那侍妾本来是一名绣娘，因绣工好才成了侍妾，这么说来那名侍妾便是常妈妈了。”苏云娇不徐不疾道。

平香一脸茫然道：“说甚么呀？女人刚才不是在夸常妈妈绣活做的好吗？还说过别的甚么吗？”

哎，苏云娇再一次感慨，何其有幸让她生在这等人家：“那你当年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常妈妈肃容道：“这是天然，七女人存候心。”

常妈妈轻声一叹，似是为此感到可惜。

常妈妈答道：“说来倒是巧了，当时与我熟悉的一名绣娘生了沉痾，我便求了王爷让我去看望她，王爷准了。那位绣娘家住京郊，因着她病情严峻，我不故旁人劝说硬是在她家留了三日，等我筹办归去之时，京里已经换天了，梁王府被灭一事亦是被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