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非梦[第1页/共3页]

柳初妍听着韩老太太叨叨念着，语气里极尽体贴，一样的话语一样的神情。她面上板滞，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松苓看出她表情不悦，扁了扁嘴，退了出去。

“好，妍妍也好好歇息，待明日表姑婆再经验那毒妇，必然会给你个交代。”韩老太太缓缓起家，口中还是仇恨。只是人老了，精力老是不济，本日这么一闹，熬到现在就累得慌，一步稳一步虚地出了房门。

只是见到表姑婆，要跟她道声歉，让她绝望了。

如此美人，骑了木驴可就再不能用了，真是可惜。他还没尝过滋味呢，不甘心啊。但是再不甘心，当着这母老虎的面，周柏青也只能低头认错，谁让他还得靠她这座大山好乘凉呢。

柳初妍不擅水，但是会一点，扒拉着几株微弱的荷花根茎，死命地稳住，浮在上边，没沉下去。

“我看也是。”松苓端了一碗墨黑的药汁出去，闻声接话，这是老太太专门给她安排的婢女，与云苓是亲姐妹，“表蜜斯，先把药喝了吧。你可得快些好，不然我这内心始终惭愧。”

这是她本来的模样，被荣氏虐待前的双手，被九千岁糟蹋前的身子，被叶氏鞭打前的容颜。

只现在，她不想认命，她也不能认命。

太痛了，痛到她不能质疑那些事的实在性，

“不，我明天想留着。”柳初妍闭了闭眼，不欲再言他话。

她百分百肯定，她经历过那些事。

“表姑婆。”柳初妍俄然出声，抱住了她还贴在她额上的手，“不必费事大夫了，我只是方才做了个梦，还未完整复苏。”

“把灯留着，你下去便可。”现在，柳初妍深深地惊骇暗中到临，吃紧禁止。

幸而被荣氏支开的婢女很快便寻了过来，见此景象，赶紧喊人，将二人救了上来。

“是，奴婢服膺。”松苓因为老太太经常叮咛，向来谨慎，只那日却被人给骗走了，成果柳初妍就差点被荣氏给害了。

下一刻就能摆脱了，摆脱了。

柳初妍下认识地扯住了她的裙裾，荣氏挣不开她的手，急吼吼地想撕了裙带，何如力量不敷，两小我便胶葛着一同掉了下去。

韩老太太盯了盯松苓，眼神凌厉：“下回脑袋放灵光点，跟紧了表蜜斯，别再让人害了。”

“这药能安眠，恰好夜深了，表蜜斯困了吧？”云苓语气轻柔，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悄悄躺下。

哭了一阵，柳初妍又俄然掀了衾被，站在房中环顾摆布，好不轻易寻了一面铜镜照了照。面色固然惨白却有肉，脖子也是细致如缎。她迅疾扯了中衣，解了肚兜，雪峰起伏处，深沟有暗影，小腹如绷鼓，纤腰堪盈握，双腿似白葱，皓腕可凝霜，浑身光亮如白瓷，没有一处瑕疵。

气味不畅，不能呼吸了。

“表姑婆？”柳初妍听到了熟谙的暖和的声音，缓缓睁眼，嘴边挂着衰弱的笑，眼角却流下了心伤的泪，“表姑婆，我终究见着你了，让你绝望了。”

柳初妍暗嘲本身自打脸，摸了摸老太太的手背：“表姑婆，那您也安息吧。”

莫非老天还不肯放过她，非要她再经历一遍欺侮和苦痛吗？

那也不是梦。

“松苓，你也下去睡吧。”柳初妍尽力地使本身表示安静，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记得那一日，她随表姑婆去往鸡鸣寺礼佛，为家中祈福。同去的有武康伯府大太太、二太太和刚进门没几个月的韩家大奶奶荣氏。仿佛另有其别人，但是现在脑筋混乱，有些记不清了。因着武康伯府大少爷老是觊觎她的美色，立室后也没能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几次落入了大奶奶荣氏眼中，妒忌心起，趁着大伙不重视就将她推动了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