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探病[第3页/共6页]

思路拉回当下，云菀沁心湖波纹难平，犹记得，上辈子的最后一天。

燕王较着打量女儿的目光，云玄昶尽收眼底，心内敞亮了起来，难不成，燕王世宁也是女儿的裙下臣之一？女儿进宫一趟，惹了很多官吏后辈的刺探，被燕王看上也不奇特。

云菀沁免得姚灿烂提心吊胆，浅含笑道：“姚院判放心，菀沁拿了药材便走，毫不会对外多说甚么，这婢子与菀沁也是情如姊妹，不会长舌。”

几人走出阁房，在厅内，姚灿烂对云玄昶交代了一些顾问病人的事件，云菀沁也站在中间，竖耳听着。

“都是在凌晨，却也不是吐得短长，最多是几口酸水。”老太太感喟，“大人，老身但是凉了肠胃？那些大夫，大半开的也都是医治肠胃的药汤，可喝了仍不大管用。”

上辈子，她在相国寺告下弥天御状，回了归德侯府后病发，卧床不起，几近进入垂死。

云菀沁见妙儿发楞，暗中使眼色，低道：“妙儿。”

侯府乱作一团，邢氏心急如焚，慕容老侯爷仓促出外打理干系，慕容安那一房的幸灾乐祸…一时之间，手忙脚乱、流言流言、暴虐谩骂充满着归德侯府的前庭后院。

姚灿烂拧眉，据理阐发：“老夫人脉象骤起骤落，如鸟啄，似弹石，不像是肠胃之症的轰鸣混乱脉象，如果凉了肠胃，按老夫人这个环境，定有上吐下泻之症，眼下这环境，怕是老夫人受了刺激，郁结在胸，成了邪积，形成咽喉内的梅核气，倾诉不出，又难下咽，身子不爽天然少进食，手足乏力，恶气越积越深，沉在胸膈，停滞血气，天然影响心房与肺腑，便造用肉痛和咳喘等症状。”

姚灿烂携着一名医官和一名医女进了屋内，见到床帐中的少妇已经昏倒，嘴唇干裂，神采惨白，大吃一惊，赶紧叫医女为云菀沁润湿唇，再一点点地灌进沁凉甜美的水。

姚灿烂看了一眼燕王，也不好多乱来了，笑道：“恰是燕王去院使打了号召，才把老臣拖了出来，来府上给云老太太瞧病。”

姚灿烂笑意稍稍一滞，瞥一眼身边人：“太病院的医员，此次陪老夫一道上门的。”

下半夜时，云菀沁俄然精力好了一些，睁大了乌黑亮晶的眸子，惨白的脸颊上浮出笑意：“姚太医辛苦了，妾身的身子本身清楚，不过是个时候题目，不消再为妾身耗力量，更不消华侈这些贵重药材了……也请姚太医帮我多谢圣上厚爱与洪恩。”

云菀沁与妙儿先回小院去换了一套便于出行的衣裳，将头发都绾了上去，戴上帷帽，打扮得利落飒爽了一些。

姚灿烂见她悠悠醒转，才听诊问脉，晓得这侯府少夫人积毒已久，且后天精力受刺激，身心俱创，亏空太过，底子有力回天。

声音不大不小，云玄昶却听到了，一惊，八皇子？与姚灿烂一道儿来的少年医官是燕王世宁？

小小的医员，太病院从七品职衔，能这副口气同院判说话？云菀沁细细察看姚灿烂的神采，心中有些猜忌，与此同时，爹也眉头一皱，开了口：“还没来得及多问，姚院判如何会亲上鄙府给家母瞧病？是哪位宫中朱紫叮咛的吗？可……可不会叫姚院判难做吧？”

童氏在帐中回应：“手足乏力，胸喉总觉仿佛有话梅核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吐不出，也咽不下去，稍吃点儿东西，就泛恶作呕，却又不是次次吐得出来。几天下来，弄得胸口也疼，偶尔还会咳喘。”

广大的马车内，锦帘绸凳，燕王同姚灿烂坐一排，劈面坐着云菀沁与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