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晋商[第1页/共2页]

(未完待续。)

那包子摊前的兵士仿佛年纪不轻了，正伛偻着腰，细心低头数动手里的铜钱，身上的衣裳褴褛肮脏，好似好久没换了。他站在那边数出来几文钱，又格外谨慎地把剩下的铜板收回荷包里，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才把手内心捏着的几文钱依依不舍地交给摊贩。

她恰是对甚么都猎奇的年纪。

都城离大同并不远，但是此条门路却不易行走，重重关隘，到处盘问。且不说大同地区是“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戈壁”的独一无二军事重地，宣府也是峻垣深壕，烽堠相接。隘口卫兵甲士之众，令清雪如许的小女人几日下来也有些惊骇。

魏氏正坐着和一个年逾四旬的中年妇人说话，那妇人一身重孝，大抵是杨府里的人。

府里的管事徐盛此次卖力魏氏等人全程的保护，他向魏氏禀告：

乃至说他们与内监、朝臣皆有相护，拍鼓掌能够掌控都城米粮物价。还是说“开中法”后他们用粮草换盐引。南下扬州曾将两淮盐场搅得天翻地覆……

她直觉猜到，大抵是有事情要和她们两个申明。

大同虽不比北京，却也不是那穷乡僻壤，如何一个军士，竟落魄至此？阮清沅皱了皱眉头。

难怪杨氏母女不肯前来，此处皆为边疆要塞，长年戒备，一旦烽火燃起，最早便不得安生。

一队人马也在她们中直接管盘问，皆是脚夫打扮，个个风尘仆仆的，固然其貌不扬，却都一脸平静，练习有素。

“他们有很多钱。也有很多会馆，他们还很连合，是非常有本领的。”清沅只好这么解释。

“如何个，短长法？”

那卖包子的摊贩皱着眉，仿佛嘀咕了几声，用油纸包了两个包子塞给他，便转头号召别的客人了。

清沅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衣服，大抵是城外的守兵。”

清沅又往外头看了一眼。

清沅拍拍她的头，她还小，那里能懂这个呢，何况嫡母杨氏本身也就这些见地。“他们很短长。非常短长。”

徐盛说着：“小的也只是传达这个意义，二夫人若感觉不当，回了便是。小的只想着他们的路引比我们的松些，免得这层层盘问，是以才特特来回了夫人。”

此次出门清沅只带了忘忧一个，她给清雪和清沅沏了茶过来，又闻声清雪在那边缠着清沅问东问西的。

容不得她细想，槅扇便被叩响了，外头有婆子在说话：“女人，二夫人返来了。”

“你想看甚么？”清沅问她。

出了居庸关，阮家一行人改道西路，想经宣府入大同。

在北京，便是随便哪个衙门里的皂吏都是衣冠楚楚，气度实足的，更别说那些能在城外五大营里当差的兵士，凡是回趟家，那威武气度，充足爷娘老婆在四邻八舍举高了脖子说话的。

魏氏本日去杨府下礼，清沅和清雪并没有同去，毕竟是丧礼，小孩子家也不好不时凑上去。

“咦？”清雪很讶异，“但是也有这么寒酸的军爷吗？”

清雪想起杨氏常常吊着眉毛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所谓士农工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祝五哥哥早日科甲折桂，灿烂门楣。”她笑着说。

清沅说不清楚，该和她解释。他们是南船北马，来往无阻。还是捐输助饷，惠及于民？

很卑贱的……

阮熏挠着头却有些不美意义，“这话待今后说不迟……现在还早……”

“……那位掌柜的向小的说，他们也是先往大同。再往太原而去，可捎带我们府上。”

到了大同县里，魏氏先安排一行人住在堆栈里。她向来是有些傲气的，不肯意随便难堪别人，杨家三老太爷的宅子并不大，免得住畴昔还要叨扰人家，何况杨家的亲眷，她也实在没有表情去对付，只想着快些此办事了，南下太原去找阮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