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父女[第1页/共3页]
佛祖垂怜,让她有幸重活一回,可不是为了拘泥于这等旧事的,吴老爷不是说她妄图繁华吗?摆布也舒畅不了几年,她便是真的妄图了又如何?若能受上几年宠,或者真的怀了子嗣,她也算有靠,以郕王妃的贤惠,说不得还真能让她带了孩子活过这一辈子,府里既已让她成了个孤苦无依、寄人篱下的表女人,那她便干脆真当自个是父母具亡罢了。
这会儿的苏弦自是能听出吴琴这话是用心,意在让她对郕王心生神驰,只不过固然如此,苏弦也不得不承认吴琴这话说的丁点不错。上辈子便连她这个没人理睬的,在王府时该有的分例也是一样很多,逢年过节的,郕王还会开库放赏,更是大家有份。
“女人,女人!”眼看着就要出了渔樵斋的大门,虽不知是如何回事,白鹭也不得不伸手紧紧拉住了她,外头人来人往,这么快步疾奔的模样可不好让旁人瞧着。
这统统,在自个的切身父亲眼里,本来都是她咎由自取,妄图繁华?
“去王府又不是逛花圃子,凑热烈不成?”李氏忽的放动手中茶盏,白瓷相碰,收回清脆的响声。
究竟上这威武侯并不是甚么世袭罔替的勋贵,已逝的老爷子在活着的时候都只是当朝将军,从未被称呼过一句侯爷,直到老将军对敌之时以身就义后,才被朝廷论功行赏,追封了威武侯,吴母也一并被赏下了诰命。
幸亏吴阗自小就会读书,又有当时的吴母催促着,自十三岁中了秀才,以后便顺顺利利,一起考上了二甲传胪,现在也领着翰林院编修的差事,这差事清贵是清贵了,可却实在没甚么油水,加上府里的铺子庄子都在吴母手里,只是供着府里开消,并不会让吴阗随便花用,这会儿一脱手能给她二两百纹银实在是很多了。
吴琴身边最得用的大丫环,苏弦天然还记得她,厥后被吴琴嫁给了府里的管事,郕王开罪病逝以后,应是被一并发卖了。
只是这爵位并不会往下传,也就是老太太还活着,府里才还能称得上一句侯府,特别老太太还未生下嫡子,等得吴母一去,如果子孙再没有长进的,便是一夜沦为白身也是平常。
这么见面可没用,郕王爷的确是看不上她的怯懦性子,上回吴琴几番表示王爷都不为所动,还是在郕王解缆前夕,朋友送行多喝了几杯,“不知怎的”行到了苏弦地点的配房里,才叫苏弦能顶着侍妾的名头在府里留下。
李氏叹了一口气:“瞧这模样,还是得叫白鹭跟着,这么个立不住的,再让春眉那小蹄子拿住了也是费事。”
苏弦身形一滞,停了下来。
“你这丫头,更加没端方了,我与mm说话,有你插口的地儿?”吴琴口气虽峻厉,眼里却透着笑,那丫环明显是得宠的,也不甚在乎,笑眯眯的朝着苏弦告了罪:“奴婢彩云,见过表女人。”
“行了,快去清算清算,莫担搁了时候。”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李氏没再说甚么,苏弦闻言就再也不敢多言普通,诺诺退了下去。
“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婆婆!”李氏更加沉下了面色,还欲再说甚么,一旁的吴琴便满面带笑的开口插了话:“mm胆量小,娘你别吓着她。”
苏弦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关,她唯恐自个会一昂首,便会忍不住对着面前之人开口诘责乃至破口痛骂,激愤之下,拳头也攥的死死的,荷包上精美的珠纹刺绣都咯得她手心生疼。
这般又过了小半时候,才总算到了处所。琴姐儿不过是侧妃,回府也只是走了西侧门,许是王府威重,下人们都不敢随便笑谈,一起换人换轿都是安温馨静,压根来不及瞧甚么,苏弦便又如上一回普通,冷静进了内院的双合居,这便是琴姐儿在郕王府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