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扇套[第1页/共2页]
沈琋缓缓回想着朝中的景象,收下匕首,一面伸谢后一面顺势道:“娘娘身子如何,参可够用?”
自从苏弦在问心院后院住下后,许嬷嬷便搬回了问心院里,倒是与书房离的不远,不过一刻钟工夫便到了沈琋面前。
二皇子虽是以事自发有些对不住沈琋,但凭知己讲,比起在后宫当中碌碌有为,沈琋并不悔怨去疆场当中拼这一场,对二皇子天然也不会有甚么抱怨之心,若说独一在乎的,也只要因着这事,回朝以后的他遭了两位兄长的猜忌拉拢,乃至最后落了个受尽折磨、屈辱而亡的了局。
袁氏为文圣以后,自前朝起便受封文衍公,代代相传,受天下文人尊崇,而当今的文衍公佳耦便恰是袁素梅的父母。
二皇子闻言,公然暴露一抹苦色:“积年的落下的病根儿,用太医的话,不过熬日子罢了。”说罢也不待沈琋安慰,便不肯多谈普通转了话头:“愚兄身子不争气,倒是扳连了你四周驰驱,二哥没甚么本领,这一回也只能祝七弟能如辽西一行般安然返来!”
第二十三章
加上就藩以后便无诏不得回京,说不好父皇生母这辈子都再见不得一面,因着这般原因,本朝皇子向来视就藩如畏途,个个都是使尽神通能拖就拖,幸亏朝中对此倒也并不非常逼迫,很多皇子王爷打着尽孝之名在京中老死都是常事,如二皇子普通想要主动请旨就藩的倒是少见。
虽说如此,等的二皇子沈玘走后,沈琋还是先叫了人将送来的东西从里到外一一查验过,函件也由专人不留陈迹的拆开,细心看过并无题目后,才又装好封口送到了梅园去。
提起这事,两人都有些沉默,用过一盏茶,二皇子便站起了身,临走前自袖中取出一份信笺:“几乎忘了,我前几日随教员去了一趟青州府,文衍公夫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弟妹,另有些许土仪,便劳七弟转交吧。”
“二哥那里话。”沈琋为了粉饰面上厉色,垂下头抿了一口杯中温茶:“朝中艰险怕是不逊随州疫情,去赈灾说不得也是功德。”
沈琋这会倒是一下听出了二皇子的言外之意,六年前辽蛮犯境,来势汹汹,朝中需派一名皇子前去监军压阵,太子殿下与皇宗子瑞王两方,都想借着这机遇永绝后患,要了对方性命,相互推委之下倒是闹了个对峙不下,谁都不想领这差事。
正巧遇了年节宫宴,方才十五的沈琋当众砸死一受伤欲逃的刺客,圣上大喜,赞誉他有“大将之风,”因而生母早逝,无人照佛的沈琋就这般顶着“少年豪杰”的名号领旨去了辽西监军。
沈琋摩挲了下扇套下的安然节,声音便不自发的暖和了几分:“苏氏胆量小,与旁的分歧,嬷嬷多看顾着些,莫让她叫旁人欺负了就是。”
沈琋倒是面色严厉:“等我走后,问心院里与平姐儿那便劳嬷嬷一手照看着了,这问心院里严守流派,下人们不准去后院里乱逛,后院里的人也不准放一个出去!”
瞧着沈琋的神采,许嬷嬷惊奇之下,心内却已将苏弦的分量又升了几个台阶,点头应道:“王爷不必操心府里,只是路上统统谨慎才是。”
他们的祖父便是自藩王起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成绩了帝王之业,因此天然对藩王封地格外在乎,本朝的皇子就藩,不但封地多为偏僻瘠薄之处,且就藩以后也只能坐享食邑,封地的政事官员却自有朝中派人掌控,如前朝普通封地自成一统之事更是绝无能够。
不过想想自个上辈子的了局,沈琋倒感觉去封地就藩不失为一条好路,他生母已逝,没了缠累,若非实在咽不下胸中这恶气,盘算主张要查清袁氏背后之人报仇雪耻,怕是现在早已在二皇子前头请旨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