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卫芝算是皇亲国戚，是深得皇后圣心的mm，而后又高嫁入贾国公府，在都城是顶顶风景的朱紫。现在她连带着夫家被这番敲打，实在有些分歧常理，是要变天的讯号。

如此晃眼的打脸行动，让在坐的高官命妇内心都打了个激灵，揣摩起今后自家该有的态度。

按理说，卫忆本不必插手这事，莺歌不过是赵玉身边一个靠近些的宫女，何至于如此劳师动众？赵曦心中没个计算，加上方才见到的惊心场面，只跟着进了秋水殿，不肯再靠近那出事的小厨房半步。卫忆踌躇半晌，终是将墨玉留在赵曦身边照顾，只带了素云素月去。

这只是，他替敬爱之人索债的开端罢了。

卫芝这些年可谓是跟紧了卫忆的脚步，说她是飞上了枝头都不为过，对赵回的态度还是有几分掌控，只要态度恭敬，该是不会被过分非难。

赵玉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不远处的琴楼上传来一阵乐声，和着夜风，听来有几分悲怆的意味，像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庞大的旋涡。

赵曦保持趴着的行动，艰巨地点点头，瓮声瓮气隧道了谢。

殿前失礼，实在并不能算是个端庄罪名，得甚么发落，权看今上的表情。这表情如果尚可，不过是件好讳饰的小事，如果欠佳，便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赵曦倚着小桌，吐出一口浊气，半阖上眼，似是在回想些甚么，又像是在思虑些甚么：“下午鹤浊音说要从快意宫搬来东宫的院子，便利同太子及卫将军参议要事，我便也跟着来了。我实在帮不上手，无聊得紧，就寻了太子妃一同来秋水琴苑听琴。当时皇姐的宫女就在一旁打理茶水滴心，本来非常安然…”

赵玉还想开口，却被卫忆按住了手。卫忆透过后厨的窗子，看着院中随风摇摆的玉兰花枝，微浅笑了。那花开得正残暴，一朵朵玉色嵌在花枝上，仿佛你只要伸手去碰了，就会支离破裂。

赵回将统统都看在眼里，眼底出现无人能发觉的波澜。

果不其然，不过几息之间，赵回便遣人扶她起家回位，算作是不究查的意义，卫芝长长地舒了口气，却涓滴不敢懒惰，低头坐得笔挺，摆出一副认错的模样。

卫忆看着那小寺人搬了梯，取了剪，选了一枝开得艳的玉兰，眼中盛满了笑意：“阿玉，你莫要被气愤遮了眼，这事，一定是你身边另一个丫头做的。”

赵曦斜靠着圈椅的扶手，将肘搁在小桌上撑着脸，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

生命在这一刻是如此脆弱，经不起半点敲打。

明月已老，被遮了半边皎白。

那小寺人向她躬身拱手算作存候，朗声道：“酥点一类的点心向来是刘厨娘卖力，至于浅语姐姐有没有效过这点心，主子便不得而知了。公主如此问，但是这点心出了甚么题目？”

墨玉垂眼站着，语气和柔，不露半分情感：“莺歌是青阳宫的大宫女，娘娘想必是挂记定远公主的安危，才来一探一二。”

赵曦换了个姿式，扭过身子，将头埋进臂弯中：“快到了傍晚时分，东宫里有尚服的宫女来寻太子妃。本日暑气重，我不肯再回宫换衣，便想着干脆不去那宴会，一会儿派人给皇嫂传个话便是了。我留在这儿持续听琴，还念叨着要等鹤浊音办理好寓所一起用膳。谁成想到皇姐的两个宫女并未曾跟着太子妃，而是留在了东宫的院子里，我好好的咏月曲没听完，那声尖叫我倒听得逼真。姑姑，你说我如果没寻了去该多好？彻夜我怕是要被魇着了，现在都怕得很。”

墨玉回过话后便低下头去，非常安静，仿佛这儿未曾来过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