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谢家公子[第2页/共4页]

浊音之间，鱼歌只感觉恍忽，仿佛本身还身在邺城外的河边，还与苻家诸公子比赛骑射，还与世人喝酒鼓琴高唱此歌。只是现在，邺城安在？苻家诸公子安在？那些一同长大的公后代郎又安在？

见他走鱼歌也不再胶葛，一起探听着往会稽赶去。她要赶在三月之前到会稽山去，她想看看《兰亭集序》是在如何的景象下写出来的。想起其间流觞曲水，少长咸集的场景，鱼歌忍不住快马加鞭，直奔兰亭。

谢玄攀着王凝之肩膀说：“你我之间还用说这类生分的话？等着，下回见你我必然把马儿带上。”王凝之点头。

鱼歌感觉不成理喻，说：“你既不图马又不图钱，你跟着我做甚么？”

鱼歌一时为了难，说：“你等我归去换身装束。”

王凝之闻言眼中欣喜，说：“这如何过意得去？”

谢玄说：“传闻是从胡地传来的。”王徵之让人取了琴来，边轻声哼唱边弹了出来。鱼歌坐在一旁，止不住跟着清唱出声。

谢玄不睬她，率先策马走下桥去。身后跟着随行的主子，主子手上牵着鱼歌说“送”他的那匹马。

王徵之边听着边用条记下鱼歌所唱内容，世人看着鱼歌，让乐舞坊的教习伶人来学了这曲子。临走时，鱼歌说：“这两曲子用秦筝箫鼓衬之，更能显其气象。”伶人记下。鱼歌便随谢玄王徵之等人出了乐舞坊一一辞去。

谢玄一听，不由得惊奇道：“秦地？秦晋两军对垒，女人是如何避过两军戍守到了建康城内的？”

谢玄笑，说：“那是天然！”

鱼歌上前来，笑着对谢玄说：“走吧！”

谢玄回建康与老友道别后，俄然又见到那匹枣红马，不由得骑马在近处看着，忽而见一个身着汉人衣服做世家男儿打扮的人跃上马，谢玄便策马跟了上来，见鱼歌转头叱问，才惊觉本身鬼使神差般跟了这么远。

谢玄笑了笑，说：“哪那么轻易？”说着伸手要了马鞭，跃上本身的马儿，手牵鱼歌扔下的那匹老马的缰绳跟了上去。

鱼歌闻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把缰绳扔给谢玄。跃上那匹老马，看着谢玄。谢玄见她等闲就把枣红马给了本身，也不据理力图，心下猜疑又不好问，只牵着马往回走。

乐舞坊陪侍的小厮闻言，忙取了纸笔来，谢玄说：“我念，子猷兄为我写。”世人见谢玄哼唱出一《山鬼》，待王徵之放下笔来，世人止不住大笑，说：“你直接让子猷为你写一篇《山鬼》便是，何必念了半天。”

鱼歌梳洗打扮好，出门来，谢玄站在院子里，不由看得呆了。从未见过如此貌美而又温婉明丽的女子，明眸皓齿，云鬓花颜。仿佛之前她浑身的豪气都化作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忘了她是畴前秦阿谁不毛之地来的。

谢玄面上微红，只辩白道：“我何曾有跟着你？”

谢玄说：“是我心中敬慕的奇女子。”

鱼歌艰巨地把口中的酒咽下去，说：“也好。”心中还是暗自思忖，这谢家如何听起来那么耳熟，而想到“未若柳絮因风起”一句，便问道：“谢道韫是你甚么人？”

扶桑驮着两人在马场上撒欢地跑了好几圈，谢玄本怀着满腔的肝火无处撒，听着耳边风声吼怒，闻见风中如有若无的女儿香，俄然对这个浑身胡人打扮的女子猎奇起来。

谢玄在前，鱼歌在后，谢玄抢过鱼歌手中的缰绳策马，鱼歌无法只得紧紧揪住谢玄衣服。谢玄看她手中没了缰绳一时慌乱的模样，起了玩弄的心机，专挑不好走的处所走，饶是一匹好马也不由得摆布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