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鱼食蒲（一）[第2页/共4页]

御花圃中，苻生对鱼荞道：“朕的爱妃仿佛有苦衷。”

苻坚回府，远远见到门边立着一个身着绿罗裙鹅蛋脸柳叶眉袅娜娉婷的女子，正猜想那人是谁。走近了才发明那人恰是苟云，因而翻身上马，笑道：“一年不见，云儿都长成大女人了。”

苻坚恭谨道：“陛下容禀，臣无功可请，臣上前，只是为了交出兵权。”

苻坚不睬他，摇摇摆晃走了出去，命马奴牵来了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苟云闻声那句“今后你但是要嫁给文玉的”一时羞红了脸，讷讷道：“姨母……都晓得了？”

鱼歌闻言皱眉道：“他？”她被禁足的这一年，谢玄可没少做一些过分的事，比如搬着草墩到她院子里吹着口哨垂钓，比如到她院子里大声朗读兵法，比如叫上王家诸子到她院子里来支起火锅喝酒作乐……思及此，鱼歌向女奴道：“关门！”

大殿当中，文武百官早已齐聚，世人闻声鱼昭仪与陛下同来，皆低首敛眉，不敢出一言。这一年当中产生的事，世人皆有耳闻，没人能想到暮年间坊间传言才高出尘桀骜不驯的鱼小妹竟是如此枉顾礼俗心狠手辣之人。

现在看到鱼海，看到他衰老且干枯的模样，苻坚一时醒了酒。两人闲话好久，苻坚毅不住问：“小侄有一事不明，恳请叔父指教。”

苻坚红了脸，向鱼海道：“小侄不便久留，他日再来拜访，还望叔父与小妹多多保重。”

姚苌被押送下去。大殿之上，只剩下赵韶赵晦等人恭维之声。苻黄眉等人不见苻生封赏将士，便上前道：“臣愿为麾下三千将士请封！”

众将闻言，将姚苌押了上来。苻生命臣人解开姚苌身上的绳索，拔出剑来一步步走到大殿当中，对姚苌说：“姚苌！名字里同有一个‘苌’字，还真与献哀太子有几分相像！”

谢玄盯着她半晌，问：“你抄完了？”

梁平老将醒未醒，问：“去洛阳做甚么？”

鱼歌扔开他，说：“要玩到别处玩去，别来这院子里吵我！”

半夜里，一阵冷风穿堂过，苻坚醒来，摇了摇梁平老，对他说：“走，去洛阳！”

雄师入营，诸将穿太长街一起入宫。而相较于宫外的热烈，秦宫当中，倒是一片暮气沉沉。苻生在鱼荞宫内，歪过甚吃她递过来的葡萄，扔下了手中的烙铁，问：“爱妃可还记得，本日朝中有何大事？”

苟云在府入耳见秦帝苻生因为鱼昭仪有身时太医所用人参分量不敷而将太令枭首的事情，想到鱼小妹有身，叹了一叹，不知苻坚听到这动静后会是如何的表情。

谢玄吃痛，站起家来，嘴里止不住道：“疼疼疼疼疼……”

苟夫人见她害臊的模样，也不逗她，把绣绷放到一边，靠近她耳边说：“你表兄明日还朝，我特来看看你，想问你可想好了明日里穿甚么衣服？”

老管家恍然大悟道：“本来是东海王，快请！”说着，让主子去请家主，说东海王深夜来访。

谢玄与王徽之等人哪听过这类话，面面相觑，而后哄堂大笑！鱼歌见他们笑，一时羞红了脸，咬牙昂首辩白道：“师父只说不准出门，又没说过不准我出哪道门！若意指我不准出城门，那么山阴城内我还是去得的！若意指我不准出谢府大门，那么谢府以内我也还是能够闲逛的！如果说不准我出这小院的门，那这院子我还是能够随便出入的！哪轮得着你来这儿幸灾乐祸了！”

鱼海笑道：“莫说鱼歌尚在病中不能相见，就算不在病中，此时夜深，恐怕也不便来见东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