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师友重逢（一）[第3页/共4页]

谢玄饮尽杯中酒，说：“我倒感觉还不错。”说罢跳下高台。世人不解，昂首忽而瞥见谢玄绕到了前面，一步步朝鼓筝的女子走去。那女子正低着头用心鼓筝，哪晓得身后渐渐走近了一人。

百里卿鹄看着他，说：“你确切应当学这个。”

谢玄恶狠狠地盯着乐舞坊仆人，说：“好人会把坏字刻在脸上吗，都不搞清楚是甚么人就往里放！”

屋外，月光亮白，映在雪地上更衬得满天下粉雕玉砌般。

王凝之见状，上前道：“少喝些吧。”

百里卿鹄看着面前恭敬的谢玄，坐正了身子，问：“你拜我为师，想学的是甚么？”

谢玄看那女子穿着不凡，却又蒙着面呈现在这烟柳之地，心底不由得升起些迷惑来，悄步上前去，一把抓住女子鼓筝的手，女子大惊，敲断了弦，差点跌坐地上。谢玄趁机扶起她，一把揭开她蒙面的轻纱。

王凝之在一旁说：“女人如此用心良苦，究竟是为何才从泰山一起到了山阴城来？”

乐舞坊仆人晓得王家诸子向来凡事都顺着这位谢家少公子的意，便抬手让一众舞姬撤下，跟在谢玄身边唯唯诺诺地问：“那谢公子要听甚么曲子。”

女子闻言，答道：“我在泰山时曾有耳闻，先生的琴艺天下无双，也只要谢家咏絮的女子才气与先生对抗一二，故而想来拜先生为师。”

王操之闻言一把把谢玄扯返来。谢玄也不管他们，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烈酒入喉，喝得浑身烫，也不管座中有女子，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衿，站起家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舞榭歌台，满面哀戚。

凝之欲悄悄遁去，徽之坐在坐上，开口问：“兄长就没有甚么要同我说的么？”凝之猫着腰站在暗处，心知躲不过，便愣住了脚步。这本来歌舞升平的乐舞坊，现在氛围凝重得连落一根针在地上都清楚可闻……

谢玄倾身上前，看着那女子眼睛，挑眉道：“何必？呵，不瞒你说，我还真看不上你。”

王操之看着谢玄的模样，问徽之道：“小谢玄这是如何了，失魂落魄的模样？”

见谢玄入内，谢安转过甚来对一旁的人说：“此子谢玄，前次兄长来府上时他尚在襁褓当中，还从未见过兄长。”那人也笑。谢安昂首对谢玄说：“谢玄，还不快过来见过百里先生。”

在坐诸位闻言皆是一惊，谢玄指着王凝之又是哭又是笑，说：“你是给我叔父灌了甚么**汤，我叔父才会把阿姊指给你如许的蠢货？你说啊！”说着，摇摇摆晃，差点跌下台去。王操之上前拉住谢玄，谢玄拂开王操之，跌跌撞撞往外走。

谢玄不睬会王徽之的话，冷眼看着台上鼓筝的女子，边喝着酒边说：“台上那女子是谁？”

女奴为她清算衣裳，鱼歌看着满地洁白得空的月光，不等女奴撑开伞，便单独敛着裙裾踏雪走了出去。

“够了！”向来不等闲怒的王徽之向谢玄道，“向一个女子怒算甚么本领？”

谢玄站直了身子，直言道：“门生想向先生学习兵法布列！”

百里卿鹄看着面前自称门生的孩子，捋着髯毛静待下文。只听谢玄说：“门生自幼便闻先生大名，心底顾虑着等长大了必然要去鲁地寻先生踪迹拜先生为师，现在有幸见到先生，还望先生不嫌我驽钝，能收我为徒！”

王徽之抬眼望去，说：“似也没见过这名女子。”

屋内，王徽之王操之等人闻言皆是大惊，谢玄哭着笑着走出门，王操之不放心，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兄长，便跟了出去。王徽之看着面前的女子，对她说：“女人住在那边，我让书童送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