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蝶恋花（六）[第2页/共3页]

自古以来，民乃国之底子，只要得民气者，方能够得天下！再者，刘邦称帝后，于帝都选址上颇费了一番心机。当时刘邦部下的大臣多是出身山东，便抢先恐后地辩论论周朝定都在洛阳称王天下几百年，秦朝定都在长安只到二世就灭亡了，他们劝刘邦定都在周朝故都洛阳。而与洛阳比较的长安，北、西、南三面有天险停滞，易守难攻，只东面防备诸侯便可。厥后经张良和娄敬阐发长安的无益阵势，终究刘邦定都长安！而这个决定恰好合适了汉朝初年的情势生长，因处理了诸侯王与中心分庭抗礼的冲突，这才有了前期的‘文景之治’。这便是天时的首要！”

成德一向在察看陈廷敬，见他这般表示便已料定这些册本必是陈廷敬特地为玄烨寻来的，想到陈廷敬的良苦用心，成德心下感慨无穷。又见玄烨进门便抓起书埋头猛读，完整将劈面那位送书人疏忽，便忍不住小声提示道：“阿哥，该向陈徒弟施礼了！”

而前天听服侍三阿哥的小厮私底下群情，说三阿哥对那容若好得不得了，两人不但白日形影不离，就连早晨沐浴都要拉着他一起洗，要不是两人现在不住一间房了，恐怕早就好得睡一个被窝，穿一条裤子了。

陈廷敬这才正了神采，道：“西洋的学术固然新奇，却不成作为主业。现在三阿哥还小，天然是要先学习我中原祖宗留下来的知识，先要根本打实，才好锦上添花。以是今儿个天然还是接着昨儿个的课程，请阿哥翻开《资治通鉴》安邦之策这一篇，说说这‘汉都由乱及治’是如何一回事。容若，你来为三阿哥朗读一遍！”

玄烨定时来上课，陈廷敬脸上不显，内心却非常受用，又悄悄察看玄烨看到那几本西洋册本的反应，见玄烨较着带着欣喜的神情，眼神便暖和下来。

玄烨还在喊‘我不过问问，如何就成了不为皇阿玛着想了？你这主子实在大胆’，成德已附在他耳边解释起来，“阿哥，陈徒弟的意义是阿哥是皇子，言行或可代表皇上，灭藩是大事，现在又不是时候，阿哥若随便说出来，皇上会很费事的！”

“你真无趣！”玄烨不满地瞪了陈廷敬一眼，本筹算不再理他，刚扭头就见陈廷敬竟然给他跪了下来。玄烨一惊，瞪大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幸亏陈廷敬此时没喝茶，不然他必定全喷了。他放下茶盅，严厉道：“三阿哥这话今后千万不要再提，现在我大清的情势与汉初大大分歧，藩王与汉初诸侯也不一样，阿哥要渐渐学会审时度势，万事不成妄下结论！阿哥现在还小，但身为皇家子孙，要时候服膺言出必行，言出必果，出言有依，谨慎为上！”

玄烨这才放下书想起陈廷敬来。不甚恭敬地行过礼，玄烨便回到坐位复又拿起书籍看了起来。

文里提到他自破关以后，西屠咸阳，又杀秦降王子婴，后又燃烧秦王宫室，大火持续烧了三个月，期间百姓苦不堪言，而民气尽失。反观刘邦，他入据咸阳以后，约法三章安宁民气，获得了当时秦民的拥戴，占尽了人和。

玄烨这才真正明白，见陈廷敬还跪着，到底不忍心，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记着了还不可吗？你起来吧！”

陈廷敬这等忠肝义胆的模样令玄烨无法又没辙，想了想，便道：“既然你执意领罚，那就罚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要讲一个能把我逗笑的故事！”

“这……”

陈廷敬不免有些难堪，成德适时圆场道：“陈徒弟本日拿给阿哥这些西洋书莫非今儿个是要讲关于这方面的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