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荣华无量》0002[第1页/共3页]

忽地，有一股清幽的异香袭入鼻息，带着冰冷的芳香，似是固结着露水的荼蘼花香，不经意，却能侵入肌骨。

歌细黛微微一笑，神采中刹时绽放出流光飞舞般的清艳。既然能重活一世，歌细黛便想要活得精美一些。

芷风甩着衣袖擦汗，就是这只可爱的老鼠咬坏了黎姨娘的胭脂，捉得她累坏了。

歌细黛不由得低敛眼眉，凝神去嗅，只觉一抹珍珠般的光彩飘入余光中，伴跟着香气渐盛，转迅跃进她视野里的是个男人的衣袂翩飞的背影。

街上行人如织，一片承平气象，她穿越于人群中，不免想起那些年政权动乱，百姓闭门不出……，如一场恶梦，莫再想了。

很久后。

歌细黛神采稳定的将手掌稍向前伸了伸，没有再反复。

因为父亲是禁军批示使，身居保护皇宫的要职，需时候待命，酒会误事，父亲便一向矜持的滴酒不沾。凡是有来宾来府中，也客随主便的饮茶。故府中无酒。

这是都城买卖最好的一家酒馆，店面不大，装潢并无讲求，酒味纯厚浓烈，酒价却比别的酒馆便宜。曾有别的酒馆暗中派人来此闹腾，均被铺平后，再无人敢来惹事。可见这家酒馆非同平常。歌细黛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坐在柜台中的掌柜，如何瞧都不像买卖人，倒像是打发日子的。

小女孩步入盘曲游廊，驻停在鲫塘，望着微光粼粼的水中倒影。

绮云顺服的跟在大蜜斯的前面，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有种摸不着脑筋的茫昧，

歌细黛回内室换了一身蓝衫少年装，唤来立在院中像石刻般不敢乱动的丫环，为她梳发髻。瞬息间，铜镜中仿佛呈现一个翩翩少年，似神风清癯俊美，不经意间闪动着山泽秀骨般的姿质。

提起大蜜斯，歌府的人除了晓得她常日里喜好平静，还晓得她的贴身丫环换了一个又一个，启事就两个字：话多。在前些日，夫人实在没辙，为她找来一个哑巴作丫环，仅一天就被她遣去了别处，启事是她在提墨绘画时，墨汁滴进了她的雪色素瓷茶杯里，她应是不知，端起要饮茶时，哑巴丫环赶紧用手指着茶汤里正在散开的墨汁，表示她别喝。因而，哑巴丫环被遣了，启事天然不是话多，而是：事多。

穿过枝叶富强的紫藤花架，沿着青石阶，她在考虑去哪家酒馆。

“你笨是笨，却比那把本身吃撑死的凤尾鱼了得很多的，”歌细黛微微暴露一丝笑意，“我娘若真要赶你出去，你另有机遇在歌府里哭？”她半眯起眼睛，偏头看绮云，带着些思考的口气说：“如果你此时去厨房，请厨子帮你做一份桂花甜酒酿，捧着夫人故乡的传统甜品，在夫人面前赔个不是，夫人会不会消消气？”

“小的去酒窖取，劳烦客长稍等。”

半盏茶的时候已过。

大蜜斯一向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黎姨娘还曾暗里开她的打趣，说她把歌府当作尼姑庵了。本日儿，大蜜斯竟是对老鼠感了兴趣？芷风愣生生的把老鼠放在了大蜜斯的手里。

假山的前面很埋没，杂草丛生，连太阳都懒得帮衬，倒真是一个能躲起来的好处所。她探头瞧去，本来是娘的小丫环绮云。

就是在娘最喜好的凤尾鱼被撑死的当天，她的徒弟死了。

只见绮云抱着双腿缩成一团，埋头轻声的抽泣着。

“一盏茶的时候。”

“客长内里请。”店小二带笑迎上。

徒弟犹其贪酒，更是迷恋躺在树上喝酒，成果喝醉后便睡得很沉，被夜雨中的雷击毙了。

府中的人都晓得，每当大蜜斯换男儿装时，便是要出城见她的徒弟。大人叮咛过，只能远远的跟在大蜜斯前面，别在她面前闲逛惹得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