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旧琴[第2页/共4页]

姜澈点头，安然道：“旧时有过数面之缘，近些年却未见过。”姜澈的祖母顾长公主卫凰是卫夙的嫡姐，继祖母南阳公主则是卫夙的胞姐，姜家与皇家干系亲厚，姜澈幼经常在宫闱出入。谢秀乃是元康公主的长女，因与卫昭春秋附近，自小和他玩在一处，说是在宫里长大的也不夸大，她和姜澈见过，并不希奇，何况两人本身就是远房的表兄妹。

卫昭悄悄点头，卫崇荣身高有限，贴在身前看不到卫昭的神采，但是姜澈没有错过，他一刹时的游移。

卫昭刚走，姜澈就朝着卫崇荣招招手：“小王爷，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卫昭于乐律一道，明显是没有天赋的，他跟着姜澈学了两年琴，收成就是一曲磕磕绊绊的《长相守》，以及姜澈亲手做的那张七弦琴。

卫昭避无可避，劈面正对着姜澈核阅的目光。他们已经不成能了，不是么。

蓦地间，卫昭像是想到了甚么，他面上一红，仓猝放开握着姜澈的手，想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帕给姜澈裹住伤口，却不谨慎碰翻了桌上放着的茶碗，打翻的茶水流过桌面，一片狼籍。

卫昭没有禁止他，只安静道：“阿澈，你晓得我为何会跟你学琴吗？”

姜澈给卫昭做琴的时候，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少年，而卫昭，更是整天跟在他身后奸刁拆台的小娃娃。

姜澈来到卫昭面前，和他隔着琴案相望：“琴弦松了，需得调试以后再弹。”说完弯下腰，调起琴来。

姜澈又道：“你但愿我如何作答呢？”卫昭愣住，随即点头。他能说甚么，让姜澈娶了谢秀，他说不出口，叫姜澈不要结婚，他不能过分无私，误了姜澈的平生。

未几时，卫昭从端木惠的房里出来，见到的就是卫崇荣趴在姜澈腿上，两人聊得不亦乐乎的场景。

见姜澈顾摆布而言他，卫崇荣顿时明白，困扰他多年的心疾，只怕现在就有征象了，可他还是笑着回道：“那你也别叫我小王爷了，爹爹都叫我荣儿的，姜叔叔。”

卫昭抿了抿唇，沉吟道：“阿秀要我问你，他日若要结婚，可否……情愿娶她……”承诺给谢秀带话是件让人难受的事，真正把话带到，卫昭才明白，这类的滋味的痛苦远胜当初。

乍一听到卫崇荣对姜澈的称呼，卫昭的眉毛跳了跳，却也没有停止改正，叔叔就叔叔吧，归正两家也分歧姓，错有错着。

“阿昭，你开府至今，我尚未登门拜访过，择日不如撞日，不知本日可否……”姜澈悠悠然说道，言语之间清楚没给卫昭回绝的机遇。

“哦。”姜澈幽幽叹了口气，眼中忧色更浓。能让卫昭主动前来求医的病症，明显是太医搞不定的，会是甚么呢，他越想越是担忧。

姜澈沉默半晌，喃喃道：“阿昭，本来你还留着这琴，我觉得你早扔了……”

卫昭闻言一愣，立时站起家来，回身看去，严峻道：“阿澈，刚才是你在内里？你那里不舒畅吗？”

不等卫昭开口，那小僮进屋了，恭敬道：“秦王殿下，先生请你出来。”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昭挑眉，神情将信将疑，卫崇荣扑畴昔，拉着他的手问道：“端木先生如何说？他给你开药了吗？是不是吃了端木先生的药，爹爹的病就会好了？”

到了卫昭的书房，姜澈起首看到的，是放在窗前琴案上的七弦琴。

就在卫昭沉浸在对旧事的回想不成自拔时，只听“嘣”的一声，乐曲停了，琴弦断了。

卫昭勾唇，含笑道：“你送我的东西，还是亲手做的，我如何舍得扔，当然要收藏起来。”哪怕他操琴的技艺，十余年毫无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