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除夕[第3页/共4页]

“夫人。”苏妤欠身含笑，“臣妾畴前避世与否倒是无妨，只是……臣妾实在独居惯了，照顾别人的事委实不在行，如若陆润仪住去了绮黎宫有个甚么闪失，臣妾也担待不起。”

苏妤不解地皱了眉。先前窦绾号衣一事让她对此不免警戒，旨意与处所不符，谁知会不会又是如法炮制地再栽甚么脏给她？

苏妤沉默。如果能够，她很想直言奉告他，她是否成心避着他倒在其次，但他决计不值得她赔上苏家一家长幼。

那两年里，过得虽是委曲，但父亲是没有机遇妄图的、苏家是安然的，她在宫里也是不遭人嫉恨的。

“可。”天子一面走过来一面命了免礼，打量她斯须笑道，“如何了？干甚么不肯出来？”

内里的人似有一怔，继而回道：“还未……陛下传娘娘去。”

语中有几分指责。楚修媛扫了陆润仪一眼，瞥向苏妤时目光却更冷了两分：“夫人明鉴。苏婕妤当年害过臣妾的孩子，现在又来和陆润仪一起寻臣妾的倒霉，臣妾自知位列九嫔不肯多争，可她们那话也太刺耳。”

辉晟殿前，遥遥瞥见前面的两个身影非常熟谙，便放缓了脚步，成心不肯与她们会面。可那二人本说着话，却俄然停了下来，苏妤便也停了脚不再上前。

“诺。”折枝沉稳一福，想了想踌躇着道，“也没准……纪夫人和苏公子会来宫宴呢？”

只是不知刚好此时呈现的章悦夫人是真正的“刚好”还是也与她们联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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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想为他祈福，那毕竟曾是她的夫君。但……现在的风景与前两年的凄苦比拟，她委实说不准哪个更好。

晳妍宫本也只是后宫中浅显的一宫，几十年前起了场大火毁于一旦。重修后就一向空着，齐眉大长公主和其他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入宫时偶尔会在这里住一住。

煖轿便离了地，稳稳地朝长秋宫行去。苏妤心底有悄悄的期许，但愿舅母早些进宫来，直接叫人来传她去见，她便能够顺理成章地不去处佳瑜夫人问这个安了。

落轿，苏妤走下来一瞧，却不是成舒殿，而是晳妍宫.

驻了足，她冷冷看着待她前来的那寺人：“大人不是说陛下传召么？”

但见苏妤神采微凌，折枝讪讪地住了口，再度见礼退下.

“臣妾……”她哑了一哑，他说：“放心，就为掩人耳目，才挑的晳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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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先前那几只用着温润玉珠的分歧，这一枚上，是玄色的檀木珠。

一瞬的恍忽，苏妤颌首：“诺。”

就这么寂静地坐了好久，一语不发，乃至连动都未动。映入殿中的阳光转了方向，变得有些晃眼起来。苏妤伸手遮着往外看去，大抵已经快中午了吧。虽是宫宴不去，但还是要到长秋宫去问个安，舅母入宫她也要先去拜个年才是。

“是啊……”那寺人理所当然般地躬身道，又伸手向里一引，“娘娘请。”

“婕妤娘娘……”陆润仪抬开端，不幸兮兮地望着她。微微有些浮肿的脸上挂满泪水，“不劳婕妤娘娘多操心甚么，臣妾自会谨慎。只求婕妤娘娘许臣妾迁去……若出了甚么岔子，臣妾断不会怪到娘娘身上……臣妾实在不敢再在韵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