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风来[第3页/共5页]
柳不忘唇边的鲜血越来越多,琴声越来越急。
大船在垂垂淹没。
另有一句话他没说,比起肖怀瑾来,穆红锦一个女人,好缉捕的多。
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这也不是当年的虢城,而独一能够出奇制胜的火攻,还缺一场东风。
“本将军文盲,不识字,束手就擒四个字,不熟谙。”她的目光落在气急废弛的玛喀脸上,话语是一如既往地放肆,“你识相点,跪下给我磕个头,或许本将军会饶你一命。”
一丝轻风吹过,吹得他的发带微微飘摇,吹得他衣袍悄悄闲逛,吹得这男人如水普通的眸光,荡起层层波纹。他先是怔住,随即唇边,渐渐的溢出一抹笑容来。
远处的大船正在尽力追逐禾晏所行驶的那只划子。划子只要两小我摇桨,如何能与大船比拟,禾晏很快会被他们追上。
这东西如果对准人的心口,能把人胸腔掏走一大块,木夷忍不住打了个暗斗,晓得禾晏并非浅显女人,力量大的惊人,但亲眼所见,还是一次比一次惶恐。
“不,是禾晏。”肖珏目光微暗,半晌后,道:“跟上他们。”
两万对十五万,本就是非常勉强的事。他亦知此仗难胜,而天公一定作美,凡事当作好万全的筹办。这一箱铁爪,就是他的暗手。但是没推测,竟与禾晏想到了一处。只不过,她在明,而他在暗。
这只船并不靠近他们混战的这头,反而像是想要逃离似的。逃兵?
他平生,也就只要那一朵似开未开的桃花,他没能看着这朵桃花开到最后,多庇护一些时候,也是好的。
济阳城的但愿来了。
赤乌和飞奴都被肖珏安排到了崔越之那头,他一小我,只能硬扛。
运河上杀声震天,船与船碰撞在一起。
玛喀肝火冲天,昂首望向祸首祸首,却见那女子已经趁着方才混乱的时候,摇着船逃远了一段间隔。
“砸船。”他道。
“如何俄然不打了?”
玛喀想要得胜,想要拿下济阳城同国主邀功,却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只一边今后推,一边冲着身侧的乌托兵大声道:“陛下说了,谁拿下了肖怀瑾的头颅,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得册封位!”
“你要晓得,”禾晏点头,“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面前的白衣男人纹丝不动,衣袍整齐如世外神仙,当年一头青丝以白帛束起,出尘清冷,现在华发渐生,这如树般令人放心的背影,却从未变过。
“甚么人!”
铁叉被敏捷收回,只在他胸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浮泛。他挣扎了两下,便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不竭浮出的血流,证明他曾活着的陈迹。
铁钩又沉又牢实,并非一两下就能砍断的。乌托兵们保护着玛喀先到了另一只大船上,剩下的人被被将近淹没的船带着,一边镇静的去砍铁钩。
“这……”
“禾女人……好短长。”有人喃喃道。
肖珏看着他们,声音安静冷酷:“拿着铁爪,入水。”
另一头,追着乌托兵船而来的济阳城军,亦是瞥见了刚才那一幕。世人看的呆住,禾晏那一手鞭子砸船的工夫,让人想忘了也难。
……
乌托兵船本就比济阳城的划子高大平整,远了望去,禾晏如被巨兽逼入陌路的羔羊。
铁团砸在船身上,又缓慢被鞭子带走,只留下五个浮泛的爪印,水倒灌而入。
一片混乱中,又有人道:“不可,船都连在了一起,得把铁钩砍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