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乘风[第1页/共5页]

他复又站直身子，笑容带着嘲意，安静开口：“等回到朔京，替我向徐相问安。袁御史，一起顺风。”

徐相就完整落空了对凉州的节制，这要如何给肖珏找费事？！

袁宝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算错了他的方向。夜宴上的刺杀一向没被肖珏放在心上，他想要的，向来都只是凉州城。

袁宝镇心中恨极，也知丁一毫不成能是孙祥福的人所杀，面前此人已经晓得了统统，可他有力辩驳，只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请都督指教。”

“这……这……”袁宝镇也说不出话来。

生离死别，禾晏见的实在太多了。疆场上多少男儿，出去的时候是家中宗子，老婆的丈夫，返来的时候便成了一抔黄土，人活活着上，少不了悲欢聚散。

孙家父子认罪，总归是一件功德。知县府上哭声震天，那些家里丢了女人，或是晓得女儿被掳走却无能为力的，闻此动静，纷繁登门来认尸。

女儿家心软，见不得如此场面。就如宋陶陶，早已躲进了屋里，不忍再看。禾晏却站在此地，她眸中也有伤感，却到底没有落泪。

禾晏看到一个穿白布褂子的乌黑男人，正抱着一具女尸抽泣：“阿妹，阿妹！阿兄来了，阿兄带你回家......”声音戚戚，令闻者落泪。

他这么答复，禾晏就晓得，袁宝镇嘴里的徐相，果然就是徐敬甫。

……

肖珏：“水至清则无鱼，禾大蜜斯，你过分天真了。”

“袁御史想说甚么，”肖珏缓缓开口，“还是说在御史心中，这仍然是个曲解？”

“葬了吧。”

她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这话里的意义便是她不熟谙徐敬甫，可谁知是不是在扯谎？

“啧，”说话的是肖珏，他站在原地，慢悠悠道：“看来袁御史的侍卫找到了。”

肖珏本筹算用宋陶陶治孙家父子的罪，有了这个发明，就算徐敬甫亲身来保人，都保不住。

那么她呢？

荒院杂木，泥土下袒护了无数白骨。

这便是要孙府的下人们揭露孙祥福父子之罪恶了。

仆人们尚且有些踌躇，只怕孙祥福父子如果逃出世天转头抨击。婢子们却喜出望外，纷繁上前应对。作为女子在孙家，并无半分前程。即使有仙颜有才调，和顺解语，最好的也不过是作为礼品被送给下属，或许还能多活几年。更多的，则是被孙凌父子玩腻了以后杀掉，成为一捧花泥。

禾晏：“……”

“禾大蜜斯如此心系朝廷，令尊可晓得？”肖珏淡道。

“其别人呢？”禾晏问：“凉州城里孙家父子能一手遮天，定另有翅膀。”拥戴孙祥福的，孙祥福的人还占有在凉州，为何不一网打尽？

“这要如何曲解？”不等袁宝镇开口，禾晏抢先一步道：“这但是孙知县本身的宅子，若说是有人瞒着孙知县在此地安葬女尸，一具两具还好说，数十具乃至上百具都如此，也就不难奇特为何会有刺客混入此中，孙家的大门大抵是纸糊的吧，孙知县样的这些仆人保护，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他喊的嗓子都哑了，在沉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肖珏蹙眉，淡然道：“堵住他的嘴。”

此话一出，连飞奴都忍不住惊奇的看了一眼禾晏。

孙祥福作歹多端，与凉州很多大户多有来往，大户与孙祥福“上供”金银，孙祥福保他们在凉州城“平顺”。他也有办理下属部属，面面俱到，做过的事送出的礼，都有账册一一记录。

残暴之人具有了权力，对浅显百姓来讲，无异于没顶之灾。豺狼豺狼当然可骇，又那里及得上民气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