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见[第2页/共3页]
禾家虽有爵位,但比起贤昌馆里的这些人家,还是稍逊一筹。谁知禾元亮不知走了甚么好运道,一日在酒楼喝酒的时候,碰到有人起争论,顺手说道了几句,被帮的人倒是贤昌馆的一名师保,提起迩来刚好春日新招学子进学,还记得禾家大房仿佛有位嫡子,不如送进贤昌馆一道习策。
贤昌馆是都城最驰名的学馆,学馆的初创人曾是当今陛下当年为太子时候的太傅。学馆习六艺,先生各个都是朝中俊彦,来这里习策的,便是勋贵中的勋贵。
禾晏点头。
这枇杷树枝繁叶茂,她又只盯着这只果子,竟没发明,树上竟还坐着小我。
那俊美少年瞥了她一眼后,便顺手扯了一个果子下来。
差一点。
还是扑了个空。
是说感谢你?还是说你长得真都雅?
禾大夫人又严厉的警告:“记着,你如果漏了陷,全部禾家都有没顶之灾!”
禾晏懵懂的昂首。
“我记着了。”禾晏恭恭敬敬的答。
禾晏看得呆住。
禾大夫人非常不安的将她奉上马车。
这,就是她与肖珏的初度相见。
这是个白袍锦靴的美少年,神情慵懒,可见傲气,双手枕于脑后,一派清风倚玉树的明丽风骚。他不耐烦的垂眸看来,眸色令民气动。
禾元亮踌躇好久,将此事与禾元盛筹议。禾元盛一贯追名逐利,感觉此事可行。将禾晏送进贤昌馆,指不定会熟谙很多其他勋贵后辈,同他们交好对禾家只要好处,不会有坏处。如有一日真正的禾如非返来,“贤昌馆学子”这个名头,对禾如非来讲也是锦上添花。
柳树全都发了芽,一丛丛翠色倒进湖中,更加显得山光水色,日光晒得人犯困。她揉了揉眼睛,便见到面前有一株枇杷树。
她没见过如许都雅的少年,仿佛把全部秋色都照在了身上。一时候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幸亏面具遮住了她羞红的脸,但到底幼年,遮不住目光里的冷傲之色。
另有一架秋千。
还是扑了个空。
她奋力一跃,扑了个空。
倒像是甚么都不能做似的。
禾晏此生还没被人这般说过。笨就算了,矮……矮?
她来的太早,先生还没至学馆,模糊约约仿佛能听到学子们读书谈笑的声音。禾晏一脚踏进门,尽是神驰。
她转头看去,见那白袍少年高低抛着那只黄澄澄的大枇杷往前走去,姿势落拓,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此人不知在此地坐了多久,大抵她的行动全都被尽收眼底了。她抬眼望去,日光洒下来,将此人的面庞一寸寸映亮。
又……又笨又矮?
她往前一步,偷偷从窗缝里往里瞧,便闻声一个懒洋洋的声声响起,“禾家大少爷没看到,只看到了一个又笨又矮的人。”
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女,玩心不浅,见此景象,便想起昔日院子里丫环们夏天拿竹竿打李子的画面来。只是禾家大少爷天然不能亲身打李子,但现在在学馆里,摘一颗枇杷应当没甚么事吧?男孩子摘枇杷,不算丢脸。
禾晏站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儿表情,才跟着那少年的方神驰学馆里走去。
晓得,此话已经说了千万遍,欺君之罪,连累九族嘛。
她做男人打扮,可在禾家,倒是照着女子的端方行事。不成蹴鞠、不成抛头露面,连练武也要背着家人偷偷地学。可若说做女子,那也是不称职的,禾家的女儿们学琴棋书画,可她这个“禾如非”却不能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