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的名字[第1页/共5页]
是阿谁弓马剑术一塌胡涂,当真又刚强,尽力又孤介的小女人吗?
肖珏走得很慢,走到了长廊绝顶,书房前,花墙下的石榴树下。仿佛有女孩子笑靥如花,试图伸手去摘那只尚且青涩的石榴,一下又一下,背影与很多年前的某个春日垂垂堆叠。
本来如此。
城门校尉禾绥的女儿禾晏,即使幼年丧母,家道贫寒,却在父亲的庇护下,也算娇身惯养。她新鲜的和贩子中统统浅显家中长大的少女普通,爱好胭脂香粉、标致的衣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最大的欲望也就是能嫁上一户家道殷实的人家,倘若此人家里再有个一官半职在手,夫君又生的姣美的话,就实在是谢天谢地了。
禾大蜜斯爱美爱俏,禾晏却成日只穿男人衣衫。禾大蜜斯讲究穿住,禾晏和十几个男人挤一张大通铺也没干系。禾大蜜斯身娇体弱,走两步就要喘气,禾晏在凉州卫每日定时行跑,上百斤的石锁亦能掷的轻松。
朔都城里,终究迎来了这个夏季的第一场雪。
现在连赤乌公子都不叫了,直接叫赤乌侍卫,并且这话里是甚么意义,是让他早晨都不要睡觉了吗?
此人瞥见肖珏,吃了一惊,“肖都督,您如何在这?”
肖珏的指尖一颤。
先前肖璟和白容微来过一次,回家后,白容微便委宛的提起,要不要替禾家另寻一处宅子。肖珏回绝了,固然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以禾晏的脾气,大略又要说甚么“无功不受禄”的大话。文宣帝也是个不食人间痛苦的天子,封个侯位,却不赐府邸,就连俸禄都被罚了一年。不过早在凉州卫的时候,禾晏也得了一些犒赏的银两,这些银两,该当能临时换一处宅子。
他的院子很大,空房很多,肖珏独自走向最靠里的一间房,房门口有侍卫把手,见肖珏过来,便让开路。
待回到家中,本日因她出门的早,禾绥与禾云生还未返来,临时还没发明她这偷溜出门的行动。倒是青梅坐在门槛上等人,一见到禾晏牵着马到家门口,立即喜的站起家,“女人,您可算返来了!”
“啊?”江蛟似是没想到肖珏会这么问,“禾女人的剑法精美,如果要送兵器,当然应当送剑。她鞭法与刀法固然很好,但我看剑法更胜一筹,就自作主张选了这个。”
他渐渐地顺着长廊走着,彻夜无月,孤灯明灭里,畴昔如走马灯普通极快的从面前闪过,那些似曾了解的画面,终究如一柄锋利的剑,刺入他的心房,垂垂伸展出一片锋利的疼。
屋里的暖炉上,煨着清茶,四方的窗刚好映出一副雪景。有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入迷。
肖珏默了默,将手中的信函全数放回抽屉,回身出了门。
是阿谁被同窗忘记在田庄上,即便被揍的鼻青脸肿也不肯叛变说出朋友下落的小女人吗?
桌上摞着的信厚厚一叠,肖珏顺手拿起,翻阅了几下,目光微凝。
济阳的水神节上,禾晏的脸藏在传说中那因扯谎遭到奖惩的狸谎面具下,说出了十个奥妙,十句实话。
“肖都督是来找禾兄……禾女人的吧?”江蛟有些想要将方才的话挽回一些,又看了看他背后紧闭的大门,“我方才从这里过,问了一个卖果子的小贩,他说这里就是禾家……如何,本日他们家中无人么?”
是阿谁会说出“手中执剑之人,更应当明白剑锋所指那边,是对着身前的仇敌,还是身后的弱者。我毫不向弱者拔剑”的小女人吗?
“我虽没有见过飞鸿将军使剑是甚么样,但我感觉,禾女人的剑法,不比他差。”江蛟的话又闪现在耳边,他回过甚,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