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页/共3页]
上官婉儿瞧她一副矫饰灵巧的模样,更是忍俊不由,戳着她的鼻尖道:“油嘴滑舌,你害我生了疾,跪一跪便罢了?”
※
圣神天子眉梢微蹙,她武家的两个子侄还真是让她看了场好戏。心中冷嗤,她沉声命令道:“着尚药局看诊,如果真薨了,令仵作再行检察。”
上官婉儿看她这副殷勤模样,笑着调侃道:“我说了两句话你便为我斟茶,你跪了这么会儿,难不成要我……”说到最后竟是没了声,低着头任耳背发热。
武三思惊呼一声,就近扑了畴昔,天涯间的间隔,李令月等人只看到他扶着兄长的两肩,尽是体贴肠同武承嗣说些甚么,却听不到武三思那阴凉暴虐的声音,“兄长,你看到姑母的神采了吗?阴的可怖,她要杀你。”
翌日,李令月初登朝堂,与一众男儿共商国事,辞吐不凡,对政事很有一番观点,倒是让那些朝臣另眼相看。公主身带武勋,又兼治国之道,虽有很多观点摆荡了男尊职位,可较之于心在书画江湖的太子与恭维阿谀的武三思,她确是好了很多。若她为男人,只怕他们会甘心帮手于她吧。
是夜,风雨高文,武承嗣窝在推事院的牢房里,只觉那霹雷雷声就是本身的催命符,每响一声,他活着的光阴就少了一年。
武承嗣身子一颤,武三思的脸在雷电的映托下忽明忽暗,清寒的话语一句句打在他的心间,武团儿死了,接下来死得是谁?是他,还是武三思呢?心中错愕,口中竟有些发干,他哆颤抖嗦得去碰水碗,未想碗还刚贴到唇边,武三思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兄长,传闻武团儿是被毒死的。”
李令月口呼万年,接过懿旨,站起家为婉儿添了杯茶,“有劳娘子了。”
武三思几句恐吓的言语,却听得他唇角白沫并着鲜血齐留,武承嗣满身抽搐,颤抖着颠仆在地,进而一动不动。武三思惊诧错愕,谨慎翼翼地触到兄长鼻尖,内心大喜,倒是哀恸道:“陛下,魏王暴薨了!”
※
一旬后,司刑寺开堂公判,圣神天子居在高位,司刑寺卿与秋官(刑部)2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位列三方,旁观者诸如太子、承平公主、当朝宰辅等人则分座两侧。
武团儿殁了?李令月讶异挑眉,这个节骨眼死了,定然不是寿终正寝,是母亲授意,还是来俊臣自作主张,抑或是太子那边着人下了狠手?只怕还会有人想到她吧?
自秦汉始,男尊女卑的思惟便腐蚀着世民气机,那些大臣有此动机李令月并不奇特,她讶异的是母亲的手腕。本日朝堂撤除她一个公主以朝臣的身份临堂外,宣称告别的李旦也以太子身份重新呈现,至于方才因罪贬谪的武三思,却也受了天子重用,掌管府兵、军官任选及兵符发放。
上官婉儿嗔她一眼,反问道:“在想明日之事,还是朝堂?”
“不知娘子想我如何?”李令月用齿贝轻咬上官婉儿手指,见婉儿面红耳赤羞得垂了眉头,又柔声道:“婉儿想如何,阿月都依你。”
“阿月,宅家让我来传令。”上官婉儿微浅笑着,她将身后侍婢挥去,同李令月一齐入了偏堂。待上官婉儿入坐后,李令月便屈膝拜了下去,虽是晓得她是在例行法度,但上官婉儿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便知我将人支开,是舍不得你吃罪,又何必还要如此?”
武承嗣与武三思拖着枷锁步入公堂齐齐拜向天子,李令月在一旁觑着,倒是感觉这两人虽都有些描述不整,但武三思的面色较着较武承嗣好上很多,看来她预感的事即将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