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倒V）[第2页/共3页]

庸德双目暗淡，寂然点头。翟永业面露凄色，语气忌讳，“请过几位大夫，都说是——是痨病。”年禄神采大骇，“少爷！”年富点头，“既然翟兄日夜与庸德兄相处，而没有被感染，可见此病并无感染性。”年富扭头望向年禄，“让你找的大夫呢？”年禄皱巴巴着脸抱怨道，“为甚么神医都是老头呢！”言罢，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叟扶住班驳的门框气喘吁吁，“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晓得尊老爱老！”

翟永业含混的点头，神情之间一片惭愧，“鄙人虽也卖过几幅画作，却大多不甚值钱。”年季蹙眉，“以翟兄手中宣画，能卖出多少银两？”翟永业汗颜，“约莫一二两银子。”年季义愤填膺，痛骂，“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以翟兄现在愈发成熟的画技，此画当值五十两银子！”翟永业不敢置信，“五——五十两！”

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青年寂然倒了下去，干裂发紫的嘴角暴露一丝暗澹的笑意，“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年公子。咳咳咳——”简短的一句话耗尽青年满身力量，灰白脱了形的脸上流滴下衰弱的汗水。年富仓猝蹲□，以手背的温度试了试青年的额头，“你还在发热！”年富扭头冲着身后的年禄道，“快去城中找最好的大夫来——”年禄领命疾奔，却在院门外与拎着药包的作画青年撞了个满怀。

年富避开年季躬身相拜，“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目光搜刮火线人潮，可茫茫人海，想要找一小我如同大海捞针。年季猎奇问道,“你在找那位作画的墨客？”年富点头，“你晓得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年季点头，引领着年富一起兜兜转转，约莫一盏茶畴昔，年富一行摸进了一处偏僻深巷，四周充满着班驳脱落的墙根，脚下湿滑泥泞，时有蟾蜍爬过。年富蹙眉，“你确信他往内里去了？”年季笃定，“错不了。”摸索着前行，忽听一处烧毁的院落内传来衰弱的咳嗽声，“咳咳咳——”。

好一番胶葛以后年富才摆脱热忱的江南士子，一方墨宝最后花落谁家也就不得而知了。出了游园,年季长叹,“公然是人比人，气死人。”望向身边行动安闲文雅的年富不由多了一丝佩服,“当年曹植七步成诗，今番年兄亦毫不减色，其急智敏捷,才高八斗,令鄙民气服口服。”

年富不由有些猎奇，“以翟兄文采学问，怎会以卖画餬口？”士农工商，贩子最贱，士人大多不屑为之。翟永业羞红脸面，竟是垂首无言。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病弱青年气味局促道，“那是因为我——”年富略一沉吟，望向翟永业道，“你们本是旧友？”病弱青年苦笑点头，“庸德流浪前，与翟兄本互不了解。”

年富朝着老者躬身见礼，“下人无礼，还望老先生莫怪。”老者抬手，“罢了，老朽如果真的活力了，岂不是失了‘爱幼’的美德，与那混小子难道普通无二。”见老者言行之间非常风趣，年季道，“小犊子，你从那里找来的老顽童。”年禄愤怒，“我叫年禄，不叫年犊——”这边年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