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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年富出发返京,百姓夹道泣别,就连知州唐庸亦是含泪相送,只是这泪是喜是悲就无人晓得了。马车行出去老远,金陵城郭堙没于烟波浩渺当中,年富由自眺望,久久入迷,张使君体贴道,“夫君如果喜好金陵城,今后每逢老祖宗忌辰,便可回籍多住几日。”年富目光幽幽落于手中书册之上,竟生出几分失落与难过,“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遇。”
“张大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陪坐于一侧的年富抱拳,神采难堪。张起麟喝茶,猎奇于这茶入口清冽,回味悠长,一时候竟然说不上来是甚么茶。极得皇上信赖的张起麟天下甚么样的好茶贡茶没有尝过,唯独这小年大人敬奉的茶水端的奇特非常,看着茶皿当中新绿锥然,亭亭玉立,倒有几分绝顶毛尖的模样,只是这口感倒是截然分歧。品动手中清茶,张起麟抬眉,“小年大人但说无妨。”
刚一坐下,一页纸张尚未翻过,便听得院外锣鼓喧天,鞭炮轰鸣,偶然再读的年富翻开书房大门走了出去,见张使君正站在内院门口张望,年富迷惑问道,“内里产生甚么事?”张使君点头,“妾身也不知,正唤佩儿出去瞧一瞧。”话音刚落,便听到佩儿的喝彩声,“蜜斯,蜜斯,姑爷有喜啦――”张使君绢帕掩嘴而笑,“这丫头越大越不懂端方了。”远远的就见佩儿如穿花胡蝶般朝内院飞奔而来,瞥见年富在侧,仓猝端方行姿,气喘吁吁道,“门外来了好些人,高头大马的。另有位面白不必,说话阴阳怪气的官差,他让佩儿速来禀告姑爷,说是姑爷有喜了。”年富深思半晌,随即神情一凛,“随我府外接旨。”
年富见来人是张使君,仓猝站起家迎了上去,“你本体弱,现在身子有孕,定要好好歇息,切毋超劳过分,动了胎气。”年富说着,谨慎翼翼将张使君搀扶一旁软榻坐下。张使君将手中红色贴笺递于年富,“夫君,下个月初六便是二弟年熙大婚之日,我们是不是该尽早清算出发,不然误了吉时,难道不美。”年富蹙眉点头,“前几日我已去信都城,禀明母亲大人与苏姨娘,待你腹中胎儿三月以后胎心妥当,方才出发回京。”张使君美目圆睁,“父亲大人远在西北用兵,若然长兄不能亲临,难道失礼,并且妾身担忧今后二弟与夫君生分。”
张起麟当街宣读圣旨,一时候公众轰然。瞿巨佳耦竟是呆傻了普通神采木然,唐庸催促道,“还不快起家接旨!”瞿巨爬起家,竟双腿颤抖,接过圣旨,面对澎湃而来道贺人潮,瞿巨才恍若从梦境当中醒来,“年先生,小的也当官了?”年富笑道,“皇上嘉许你拾金不昧之美德,特赐你七品顶戴,现在你也是官了。”瞿巨抱着瘫软在地的瞿徐氏当街喜极而泣。唐庸朝张起麟抱拳作揖,“皇上恩赐瞿徐氏‘士女淳良’牌坊,还望张大人不怜惜墨宝。”
就在张起麟猜疑年富此举是何用心之际,年富将漆盒翻开,一股清冽之香扑鼻而来,“这是山荆采摘江南凤尾竹之嫩芽炒制烘焙而成,配以井水泡涤,饮之甜美清冽,唇齿留香。下官见张大人也是爱茶之雅人,些许茶末,还望张大人莫要嫌弃。”张起麟欣然,“小年大人客气。”连收礼都收得这么有面子,张起麟还是头一次,想到能够拿此茶奉迎雍正,话语之间不免热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