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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字!”孔集赞叹。张玉靠近跟前细心观赏,“竹韵兄的字恐怕来自帖学一起。”年富点头,心中不由对这张玉高看了一眼。只听张玉持续说道,“该当是帖学于东晋‘二王’,其布局萧洒,运笔轻巧,超脱多姿,仿佛有种画境,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的话,竹韵兄还当擅绘山川人物,恐怕成就已经相称之高。”孔集与李东亭怔怔的望着年富,没想到此人成绩之高竟然还在张玉之上,只听张玉说道,“恐怕今次秋闱是我张或人的幸事。”
“可有位唤作梨枝的女人?”年富问道。嬷嬷殷勤的连连点头,“有,有,有,我们的梨枝色艺双绝,性子却又极其暖和,包您对劲。几位公子还需求哪位女人作陪?”嬷嬷笑靥如花,孔集身侧的“小厮”早已羞得难以矜持,李东亭平生第一次来这里,显得有些拘束,张玉沉默不语,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枚坠饰,“这个权当抵做酒钱。”嬷嬷脸上的笑容顿时冰降,年富朝那枚坠饰瞧去,仙鹤外型,玉质温良,光彩温和,形状纤巧,竟是与老太太前不久赐赉的普通无二。
“‘我欲乘舟兼破浪,五云天畔任我游。’好一句任我游!山东孔集敬梨枝女人一杯!”说完竟是先干为敬,梨枝仓猝行礼。张玉少了些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酷,至于李东亭,除了大呼“好!”仿佛也没有别的可歌颂的了。孔集身侧的小厮现在倒是出奇的胆小,探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梨枝,其间流转着淡淡的佩服。
夜幕深沉,年富方才睡下,便听前院响动非常,仓猝披衣出门,却本来是老太太咳疾复发。太医登门看医问药,好一番折腾以后老太太才睡下,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年富回房歇息,翌日天不亮便早早来到老太太房门前叩首存候。较之昨晚病情危急,现在和缓了很多,只是身材还略有些沉重。见年富眼圈深沉,精力却明朗,老太太吃力道“富儿,归去歇息吧,你身材一贯孱羸,累坏了反倒让你娘替你担忧。”
“这玉坠代价不菲,抵做酒钱,实在可惜。今次就由鄙人做东,嬷嬷上壶好酒,几样清爽小菜便可,最首要的是莫让人来打搅。”年富叮咛道,嬷嬷欣喜退下,那厢年禄开端心疼兜里的银子了,谁叫“少爷”“蜜斯”的出门,何曾带过银两。张玉瓮声瓮气道,“谢了。”说着将玉坠揣于怀中。年富很有些猎奇的问道,“玉兄这坠饰倒是新奇的很,以鹤为形的,实在少见。”
老太太欣喜的笑着,缓缓躺倒了下去,摆了摆手道,“回吧――”声音越见微小,再昂首时,老太太收回沉沉的鼾声。灵玉哭红肿着脸将年富请出卧房,“富少爷莫担忧老太太,这里有娘娘遣派来的太医看顾,老祖宗定能吉人天相。”年富道,“老祖宗多烦灵玉女人细心照顾了。”灵玉吃紧避开年富深施的一礼,仓猝道,“折煞奴婢了,照顾老太太是灵玉的本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回身回房。
两边落座,年富举杯劝酒,于今次秋闱策论试题各抒己见,一时候拉近了彼其间的间隔。年富很少开口,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喝酒。孔集见那梨枝女人端倪含情,时不时望向年富,因而起哄道,“今番新识竹韵兄,一见仍旧,不若在梨枝女人面前作诗一首,以留作记念如何?”李东亭一杯酒下肚,竟然有了七分的酒意,大喝道,“好!”至于张玉,早就故意探一探年富的深浅,切莫是那“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的纨绔后辈才好。
孔集举杯遥敬,“为着竹韵兄忧国忧民的这份心机,我孔集今番不得不敬竹韵兄一杯。”年富赶紧陪酒道,“方家面前矫饰了。”梨枝一双水眸含情带怯,“不知公子可否将此诗誊抄于纸上,赠送奴家――”孔集哈哈哈大笑,“竹韵兄,艳福不浅哦!”年富欣然应允,梨枝从里间内室取出纸砚。年富执笔,笔走龙蛇,瞬息之间一首新作故乡诗跃然纸上,下有落款:年竹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