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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渊神采渐白,稍作停顿,一旁陈佑铭接着往下说道,“门生与承德将喝得酩酊烂醉的杨青峰扶进客房歇息,谁知醉酒的杨青峰奥秘兮兮奉告我等他有――”陈佑铭吞咽口水,神采刷白,声音略带颤抖道,“他有本年秋闱大比的策论试题!”
皇甫渊一愣,“大人如何晓得?”年富淡笑,“以二位之大才,若非顶破天的大事,又岂会如此惶恐?”皇甫渊与陈佑铭二人面露惭愧,对于年富的气度及敏思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皇甫渊道,“大人还记得在江宁府游园诗会上遇见的那位尖瘦青年吗?”年富略一沉吟,随即点头,“略有印象。”皇甫渊道,“此人姓杨,字青峰,与门生乃同窗同亲。家道殷实,世代为官。本日在状元楼内巧遇,他乡遇故知,不免多喝了几杯,那杨青峰不堪酒力。老板热情,开了房间予我等三人过夜。”
年富不觉得然,“跟我祖上只是政见相投,实则并无血脉亲情,倒是跟那位九门提督郭大人有些姻亲。”年季猎奇,“愿闻其详。”年富抿了口凉茶,笑意盈盈望向劈面皇甫渊。
年富缓缓坐起家,从一旁几案上取出两只洗净的茶器置于陈佑铭及皇甫渊跟前。二人受宠若惊,不敢劳动年富斟茶倒水,赶紧从年富手中接过茶壶。壶中茶水虽已凉透,现在饮进腹中,二人顿觉神情一振,颤抖冰冷的手脚稍稍回暖。年富则拿起一只绘有梅兰竹菊的紫砂茶器细细把玩,神情之间一派安然,“他是镶蓝旗奉恩镇国公罗林的庶子。”
陈佑铭感慨,“来到都城月余,却不知另有这么一处人间瑶池。”仿佛只要呆在这里便能洗去铅华暴躁,扫荡灵魂浑浊。
陈佑铭瞠目结舌,“这么多!”年富淡笑,“赃官爱财,东窗事发时,必定家中财产惊人。而这位奉恩镇国公酷好美人,天然贿赂之人投其所好。”皇甫渊见年富如寒潭般清幽的星目当中闪现点点调侃笑意,不觉心头一颤,“莫非这百余位娇妻美妾当中有一名恰是出自郭大人府上?!”
年富走上前拍了拍陈佑铭与皇甫渊二人的肩膀,灿然一笑,“归去以后泡了热水澡,此事在你们这里算了(liao)了。”陈佑铭与皇甫渊二人齐齐一愣,随即急道,“大人,我等情愿――”年富点头,“情愿甚么?出庭作证?殿前斧正?万一这并非本年秋闱试题,又或者它就是,非论成果如何,你二人不但赔上出息,恐怕身家性命亦不保!”
陈佑铭视死不惧道,“我们不怕――”年富大声斥责,“但是本官怕!”见陈佑铭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年富感喟一声,语重心长,“浙江士子毫不答应出错,不然再难有入仕之路。不能因你二人意气用事,而导致浙江数万士子今后再无出头之日!”陈佑铭还想再辩,一彷徨甫渊上前禁止,“年大人说的是,你我二人此次秋闱大比非是为了小我光荣,家属兴衰,而是代表浙江数万士子,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年富悚但是惊,豁然坐直身材,目光如刀逼近二人。二人顿时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时候竟然健忘呼吸。就在二人额头模糊冒出盗汗之际,年富规复慵懒暖和的神态,“许是酒后大言,也未可知。”皇甫渊点头,“开初门生与寂然兄也是这般了解,并未当真。岂知那杨青峰动了意气,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