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倒V）[第2页/共3页]

方剂敬淡笑，“天道酬勤，雍正三年郭怀远于彰义门外设育婴堂收养京畿四周弃婴孩童，普济堂布施无依无靠之无觉得生的老弱病患。传闻郭怀远也是以花光多年积储，育婴堂与普济堂曾一度难觉得继。走投无路时郭怀远亲身登门游说家世充盈之富户捐赠银两，以解燃眉之急。初时呼应者寥寥，因而雍正四年郭怀远于彰义门下繁华街口立下牌坊，将收受捐助者之名讳及其银两之数俱明其上，此举迎来参与者无数，也是以籍籍知名的郭怀远一朝贤名远播四海。”

一旁李东亭可惜点头，“想那郭怀远一世英名，如何生个儿子吵嘴不分、是非不明，成日里跟那些夸夸其谈之辈混迹一处，当真是可悲可叹。”这边李东亭可惜点头，那边年季亦点头感喟，“可悲可叹，人云亦云，却不知其所云。”李东亭一愣，直觉这话中有话。收到年富温暖的眼神警告，年季乖乖闭嘴。

方剂敬温和的目光扫向在坐诸位，“同年腊月，郭怀远嫡子郭晋安迎娶监察御史钮祜禄氏凌柱之次女，康熙五年初春，郭晋安拜在吏部尚书兼大学士张廷玉门下，一时风头正劲盖过雍正二年离京守孝结庐的年大将军之子年竹韵。”方剂敬面露歉意朝着年富抱拳拱手，年富淡笑点头，“子敬兄博闻强记，令鄙人佩服。”方剂敬谦善点头，“比起年大人过目不忘，部属多有不及。”

方剂敬道，“前日路过彰义门倒是有幸见到过那块耸峙在街口的牌坊，其上密密麻麻雕刻着无数达官权贵，本地士绅乡衿的名讳。”李东亭点头解释起来，“那些人便是出资共襄盛举者。”这边正说着，闹哄哄的楼下异变崛起，不知是哪位功德者大声朗读，“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在坐诸位学问博识，替鄙品德赏鉴析，小年大人这首诗文中‘万马齐喑究可哀’究竟何解？鄙人学问陋劣，遍寻古籍，日夜参详，半夜人静之经常常惊出一身盗汗。”话音刚落，人声鼎沸的状元楼里顿时鸦雀无声。张文庄倒吸一口寒气，目光凝重望向年富，“大清朝建国不过百年，因为笔墨开罪者比比皆是，此人无中生有，其心当诛！”

那位跳的最高的功德者不平气道，“照郭大人的意义，这首诗文还可作其他意义解读不成？”郭晋安面露难色，“这个――”就在李东亭按耐不住又想跳将出来鸣不平时，西侧邻桌一名边幅俊朗的读书人“啪！”的一声将一双筷子重重置于酒桌之上，款款站起家，眼神轻视直视楼馆中心世人，“此诗文是小年大人私访江宁游园诗会时七步成诗所创，粗心是鼓励浙江士子戮力读书，报效朝廷，并无讥谤朝中大臣无作为之意！”

功德之徒冷哼，“瞧着中间的穿戴打扮，定然是此番赴京赶考的浙江士子。尔等深受其利，又有何资格站在此处说这些轻飘话。”俊朗青年面色乌青，“你――”一时无言以驳。俊朗青年身侧神情孤骜男人淡淡嘲笑，“不知客居江南的蛰居散人是否有这个资格？”功德之徒神情轻浮，“蛰居散人算甚么东西，你们有谁晓得――”

年富的话令熟知其为人的年季讶然失语，顺着年富淡然的目光望去，只见被那些起哄人潮簇拥在中间的郭晋安端倪深锁，深思半晌朗声道，“鄙人虽与那小年大人从未会面，倒是神交已久。以小年大人现在的职位声望，定然不会因私废公，随便谤毁朝中大臣。”

李东亭高山仰止，“顺天府尹郭怀远其人乐善好施,济贫扶弱,隽誉远扬。皇上广谕圣训各府州衙‘孔子讲大道之行也，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但是能贯彻始终、恪守如一者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