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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起家,绝顶的风吹乱年富长长的发辫,落日早已西下,那远处的山连缀不断仿佛延长至天与地的绝顶。在这里远眺落霞山双峰中的别的一峰,孤傲的落拓寺沉寂暮色当中静逸无垠。
陈佑铭面露惭愧之色,点头答复道,“一个月前吏部侍郎郭晋安与大理寺卿翟永业前去古州宣谕化导无果,古州苗变已然愈演愈烈。方通政使现正将云贵总督鄂尔泰的八百里加急文书递交南书房,恐怕不日朝廷就要遣兵南下,安定兵变。”
五年的疆场挞伐张文庄褪去墨客文弱的气质,更添甲士的果毅刚猛,曾经白净的皮肤变得乌黑粗糙,脸上一条起自眉心处狰狞的伤疤粉碎了曾经这张超脱不凡的面庞,从那外翻增生的伤痕能够想见那一刀划下去的凶恶。
新任左通政使陈佑铭实在看不下去了,将热了又热的茶点端置年富书案前,刚想开口安慰,却被一彷徨甫渊给硬拽了出去。陈佑铭气急,“你是礼部的官,更是年大人的门生,如何也不劝着点!”
陈佑铭一咬牙道,“先生如果心中哀思,尽可宣泄出来,此处并无旁人――”陈佑铭话未说完,就感受手肘枢纽处一疼,瞥眼一看皇甫渊那张阴沉沉的脸正瞋目而视着他,本来到了嘴边安慰的话又被吞进肚中。
望着马车扬尘垂垂消逝街头,陈佑铭与皇甫渊二人不由眼眶潮湿。这一日农历七月月朔立秋,间隔年府少夫人离世整好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