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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凝眉深思,俄然神采一凛,神情奋发道,“你的意义是建立一支军容强大的火铳队?以人海之战替代兵器技术之上的不敷?”望着面前神情奋发的德馨,若然不是被那位喜怒无常的天子压抑着,他该会是位运筹帷幄的帅才。
面对傲慢无礼、狮子大张口的俄特使,火爆脾气的朱若瞻朱阁老当场拂袖拜别。首度联络,无功而返,现在十七王爷端坐通政司大殿,虽满面东风,举止文雅,只一味喝茶喝茶,但是通政司署衙高低大家自危。
年富点头,“我大清所图谋者一是悠长钳制,二是不损朝廷颜面。”见年富似有成竹在胸,德馨兴趣盎然问道,“那要如何不损朝廷颜面,又能悠长钳制?”年富奥秘一笑道,“宗教!”德馨似有贯穿,年富解释道,“佛教由印度传入东土已近两千年,初期遭受本土玄门认识形状的分歧,也亦极尽毁佛破寺,几乎消弭。后大汉朝独尊儒术,方有现在百家争鸣之态。以是严格意义上而言,我大清朝人并无共同虔诚信奉。比如读书人可尊孔子,农夫可尊神农氏,渔民亦可尊龙王神。拂晓百姓无共同信奉,亦无任何宗派能以神明之意号令天下。”
十七王爷沉吟点头,“特使萨瓦德恩拉维赤务拉大臣开口索要百万担谷粮,足以赡养十郡县之百姓。如此漫天要价,当真无礼至极。”年富挥手做了一个“砍下”的手势,笑道,“王爷何不顺水推舟,当场还价?”
北疆沙俄游牧部族屯兵三十万直逼沙华纳伊岭东侧黑水河边,朝野高低“媾和”“主战”两派对峙不下。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无法之下,十三王爷抱病君前谏言,加上方才回朝圣眷正隆的十七王爷,两位大清朝仅剩的铁帽子亲王主张媾和,这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感受这话题越扯越偏,越扯越含混,吃紧打住的年富就着德馨喝过的杯子,轻抿一口热茶,思路回转,“你们这是想给俄特使一个上马威?”德馨挑眉,“与其说是上马威,不如说是缓兵之计。俄特使索求粮草势在必得,此次和谈令其白手而归毫不成能!”
年季点头,“按事理说,以郭晋安今时本日之职位权势,财帛之于他当如粪土尔。如此胆小妄为在国之重器上动歪脑筋起码说了然一点,他急需财帛,大笔大笔的银两。”年富目光微敛,神情凝重道,“如此看来,西北要出事了。。。。。。”
年富将厚厚一叠卷宗质料堆在书案之上,神情恭敬躬身施礼,“下官年富见过果亲王。”十七王爷探手遥扶,“年通政使客气。”年富于十七王爷下首落座,指着书案上厚厚一沓卷宗道,“这是历朝历代汇集而来的关于北部沙俄的部分质料,虽非尽善尽美,却也可知大抵。不至于瞽者摸象,毫无眉目。”
年富淡笑,“现在的弩身轻巧,照顾便当,且能连发。思其至彼,百年以后的火铳精准度更高,射程更远,且能连发,加上粉碎能力极强――”德馨按捺不住冲动的表情插言道,“那将会是一支战无不堪攻无不取的神武之军!恐怕到当时,国与国之间不会等闲开战,因为一旦开战,将是灭国灭族的灾害。”
年富踱步至窗前,见屋外阳光温暖,暖风怡人,彩蝶在花间穿越,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女人和孩子都显得那样的温和纯粹。俄然年富话锋一转,“杀徽州士子是为了灭口,他所图谋的不过是黄白之物。”
年富一愣,不知不觉脱口而出的宿命论令年富讶然发笑,因而矢口否定,“我从不信赖因果报应。”德馨煞有介事的点头,“我也不信。”年富迷惑,这媒介不搭后语,仿佛有些自相冲突,却不想德馨莞尔一笑,“我想定是上一世我欠了你的,以是这一世才必然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