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牢狱[第1页/共3页]
当朝正一品璟王、太上皇第七子韶亓箫,负手走进一间专为朝廷四品以上官员设置的单人囚室,内里关押着昔日官至正三品户部尚书、本日已沦为阶下囚的温琅。
韶亓箫再没法忍耐,蓦地上前一拳打在温琅的脸上。温琅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你每天带着侍妾做的香囊、络子,又是何体统?”
都说百年温家诗书传家,朝中清流的俊彦之家,且温家在大周立品以来,始自太|祖天子嘉元帝,又历经宣和、承德、承元三帝,从不参与党争、储争,清贵当中无不称其名誉。囚室中的温家三郎原是温文尔雅,在宦海通透卓慧,立品极正,以不惑之年景为三品尚书大员,朝廷重臣纷繁瞻望其不出十年必入政事堂,成国之肱股。
只是……狱卒略带些迷惑,璟王是五殿下之弟,传闻畴前与五殿下也是豪情亲厚,与这温琅也是很有交好,怎会俄然对这两人集合发难?且璟王来了御史台狱不寻五殿下,倒是先来寻温琅呢?
就是这两个朝堂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倒是温琅早早投奔了那位大要淡泊名利的五殿下,助其夺位。此次入狱的天然不止这温琅一人,但其他几人夙来与五殿下有所交集,这朝堂上素有如玉君子之名、明面上从不感染争储之事的温琅却让人意想不到。且璟王殿动手中的证据直指这两人,其别人只是顺带,反而使得温琅成了最显眼之人。
韶亓箫屏住了呼吸,手脚垂垂失温,只听得温琅持续说道:“只是……没有我的共同,脱手的人也不能晓得得这么详细啊!她的马车甚么时候会颠末那边,随车的仆人有多少人,又有哪几个是能够拉拢的,这些十足是我奉告你的好五哥的!”
韶亓箫圈起手掌,握得死死的,指甲抠在手心,模糊可见血丝排泄。
温琅轻笑,道:“殿下想问的,是那一向对你和颜悦色的好五哥,有没有脱手吧?”
温琅道:“好聚好散!哼!她入了我温家的门,如何能够再出来!我还要殿下你晓得!即便她死了,也是我温琅的妻,入我温家的宅兆。与你韶亓箫无关!你这辈子都别妄图与她搭上一丝一毫的干系!”
此时温琅却兀自笑起来,一开端还只是轻笑,厥后就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仿佛禁止不住普通眼泪直流。
即便明知这两人沦为阶下囚有长庆帝新朝即位清理前朝之故,但璟王殿下日前拿出的那些证据,非论是私卖盐铁于关内奸族,还是十五年前五殿下教唆温琅贪下嘉河治水之款导致嘉河决堤、数万百姓逢难……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显现这两人实乃卖国之蠹!
再想想另一边更富丽些的囚室中的太上皇第五子韶亓荇。这位日前已被降爵至从五品上建国县男的前颍王殿下,畴前在承元帝期间亦是通情达理,礼贤下士,政事上又手腕全面,得太上皇看重,将来不管太上皇诸子何人即位,颍王殿下一个“贤王”必是安妥。
听到脚步声,他抬开端来,看清来人以后,他从地上支撑起来与来人平视,动员着颈上铁质的狱具哗哗作响。
温琅喘气几声,回息了呼吸,才清了清嗓子沙哑道:“我笑身为堂堂大周皇子的璟王殿下,二十年来一向心系臣妻,连她当时快四十岁的年纪了也不嫌弃…哈哈…还想着娶过门去…哈…真是好笑!”
韶亓箫道:“你所谓的‘捂’,就是一边揭示着你对她的豪情,一边却与她的杀子仇敌寻欢作乐?!”
韶亓箫双目赤红,怒声呵叱:“你无耻!”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咳。